第156章

，海上血沫翻涌。没有丝毫挣扎，红发人鱼被拉进更深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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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族身形被浓雾遮掩看不清楚，但她们神情平静宁和，声音轻柔动听。她们呼唤红发人鱼真正的名字，“到我们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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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呼唤了。呢喃如浪花拍打，如空灵宁静歌谣，她那颗流浪奔波的心，仿佛，终于回到深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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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红发人鱼面露空白表情，安洁心头一紧，大声呼唤：“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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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过是个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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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红发人鱼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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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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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双眼流出血痕，向着同族的方向倾身，几乎靠上去。她心底最深的渴望，只有回到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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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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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愿望。”耳畔响起的，不是同族温柔的声音。冷冽清澈，有如霜雪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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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臂被拉住了。红发人鱼惶惑抬头，望进一片冰蓝色眼瞳。“榉。”闻歌用他们人鱼自己的语言说：“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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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榉的所有情绪。因为那无数个悠悠长夜，闻歌也无比想要回到过去——哪怕虚假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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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传来的温度偏低，却那么真实可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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榉反手抱住闻歌，低低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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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同族曾经死在这片海域，和混沌和命运抗争，凋零得那样快，也没有其他人鱼为他们献上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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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声如诉，海面白雾中的同族无声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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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歌并不擅长安抚，他所能做的只是一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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