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从某处收回目光，他看向皇上，眼中蕴着知晓真相后惊惧的泪，让他看起来脆弱不堪，像一株需要精心浇灌，小心保护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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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当时的纠结沈衍易甚至能想象到，似乎看得见濮兴怀坐在孤灯下默然无语，为贪污的同僚不耻，为权势的为所欲痛心，为吃不上饭的百姓着急，为手中飘摇的一条无辜性命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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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濮兴怀屈服于无法整治的皇亲国戚的压迫，在一条性命与无数百姓中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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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兴怀教沈衍易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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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目光很快汇聚成坚定，他又说了一遍：“让我去鄞州赈灾，以贪污罪名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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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眼中浮现出惊愕，他看着纤弱得沈衍易，又越过他看向沈衍易身后魁梧的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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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为要面对的是沈衍易对濮兴怀死因的难以接受，他正等着欣赏沈衍易的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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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看不惯沈衍易了，奈何慕靖安护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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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衍易却说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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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易一改方才的不恭敬，他在地上跪好，规规矩矩的缓缓伏在地上磕头，又说道：“臣自请去鄞州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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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皇上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颤抖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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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相禾也是满眼惊愕，他甚至放下了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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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皇上开口：“你走吧，朕是一国之君，若是连赈灾都要活祭朝臣，也不必当这个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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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易跪在地上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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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忽然苦笑了下：“自从濮兴怀死后，朕就已经发誓过，再不用此等蠢法子，当时真是窝囊至极，疲于解决贪污之事，让濮兴怀百般无奈之下选择了此法，是真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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