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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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洞窟里静得只闻河水流淌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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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城君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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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来的妖风与香气转瞬已消弭无踪，同时原本紧跟在身后的何焉也不见人影，还未行至洞窟深处，便已接连怪事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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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应该要全力阻止何焉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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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城君懊悔莫及，闔上双目聚精会神，尝试探查何焉气息；然而自他误入这片诡域以来，似乎有道无形枷锁束缚住力量，不仅灵力遭到压制，神识亦无法拓展，狭隘视界内所感受到的仅有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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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步城君只觉肩上如负重石，沉得几乎要喘不过气。他不仅保护不了其他宗门的弟子，还让师妹受到重伤，甚至弄丢了一个活生生的伙伴，自打进入天洐宗以来，步城君从未如此深切地感到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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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师尊见到他现在的模样，肯定会非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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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师尊往日教诲，步城君努力平復气息、定下心神，调节体内灵气缓慢流转，尽量让身体五感处在最松弛而敏锐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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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什么都好，所有不属于这个洞穴的细微声音、味道或气息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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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水声回荡，丝丝凉意沿指尖漫至背脊，潮湿泥土与腐败草木的腥味夹杂，瞬息间一丝微乎其微的能量波动闪现而过，快得让步城君险些抓不住方位。当他再睁开眼时，眸中已无半分迷惘，果断循源头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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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洞内岩礁遍布、石笋林立，沉鬱伏流与周遭黑暗融为一体，看似平静却潜藏着未知的涌动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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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符咒引燃的火焰指引下，步城君已大致确定方才所感知到的位置，可再往前就是大片湖水，脚下已无可供继续通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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