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破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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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焉仰头举起红顏伞准备撑开，眼角馀光瞥见不远处的枯树上方，立着一隻通体漆黑的禽鸟，喙细且尖，尾羽较寻常禽类长上许多，如浓墨流洩般自枝椏悬下，一对乌溜溜的眼珠正朝这边盯着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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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入谷以来，何焉就未见过其他生灵的踪跡，荒芜凄清的林野衬得那黑鸟的存在更显突兀，令人不由得怀疑是否为邪物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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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谨慎地徐步向前，却被一旁的声音唤住：「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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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焉望向打算殿后的李飞鸳，再回头时，树上的黑鸟已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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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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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何焉心不在焉地说道，边走边撑开手中的红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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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鸳盯着何焉的一举一动，视线顺势落在不甚起眼的素白纸伞上，语气略带着犹豫，「那把伞……是你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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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焉頷首，「是师兄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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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鸳皱眉，视线在何焉与红顏伞之间梭巡。何焉握着红顏的手紧了紧，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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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李飞鸳扬起下顎，示意何焉跟上步城君等人，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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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过碧眸少年的态度，何焉不以为忤，只是加快脚步向前走。一旁的牧芸年听见方才他与李飞鸳的对话，随意聊道：「你们师兄弟感情真好，这会儿突然失去音讯，你师兄在外头肯定焦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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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焉不置可否，避重就轻地信口胡诌：「我与师兄原是一道同行的，不晓得师兄现在是不是也受困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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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芸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想找你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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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焉不语，权当默认了牧芸年的话，虽说确实是有些担心师兄的安危，可眼下他满心惦念着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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