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爐鼎（下）

难有片刻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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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何焉提出过于天马行空的问题，尉迟脩先行声明：「世间天地变幻莫测、神祕诡譎，我也不是什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通天大能，只会就我所知道的回答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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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焉頷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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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可以提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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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焉毫不犹豫，张口便吐出盘桓心中许久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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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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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的少年嗓音清晰地响起，击碎了万籟俱寂的深夜，也打破尉迟脩的间适自得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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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哑然，暗想第一个问题便如此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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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是唤我『二形子』，」何焉接着说，回忆今日从他人口中提及自己时使用的词汇，「接着师兄们谈话时，你又叫我『小炉鼎』，我记得有些书里也出现过这个字眼，这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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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脩双手抱胸，低头思忖良久，最后重重叹了口气，再次开口时语调已十分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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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乃万物本源，生阴阳两仪，宇宙万象举凡如阴晴变换、昼夜轮转，大都离不开这阴阳二字运转；万物之中，雄性属阳、雌性属阴，凡界修行之人普遍认为达阴阳二炁调和，便能提升自身境界及修为，因此衍生许多鑽研採补秘法的修炼之道，而其中作为修炼工具被採补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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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脩略微停顿，喉头感到些许乾涩，「便称作『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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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焉垂首敛目，默不作声，听着尉迟脩继续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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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世间之人可划分为男阳女阴，但凡事总有例外，二形子即是这样的存在，」解释了最难以啟齿的称呼，接下来便简单多了，「二形子是种俗称，意即兼具男女二形之人，这类人体质特异，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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