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南笙声音卡在喉间,从门缝无意瞥见他睡袍领口歪斜处露出的抓痕——那是她昨夜无意留下的。
纸袋里叠着件月白色真丝旗袍,羊皮软鞋安静地躺在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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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抚过领口珍珠母贝扣,发现吊牌上墨迹未干——这是今晨刚从品牌沙龙取来的当季高定。
走出更衣室,南笙听见门外瓷器轻碰的脆响。
南笙挪出浴室时,足尖在地毯勾出《梅花三弄》的吟猱指法。
昨夜羊脂玉断簪留下的伤口正在旗袍下苏醒,每一步都像踩着未封漆的断纹琴面。
晨光穿透百叶窗,陈逾明正半跪在客厅地毯上。
医药箱敞开着,他垂首调试碘伏棉球的模样,竟比昨夜醉时更让她心慌。
“坐。”
陈逾明拍打沙发的手势带着解方程时的命令感。
南笙攥着裙摆小心落座,真丝布料顺着小腿滑落,露出昨夜被碎玉划破足弓的右脚。
陈逾明忽然单膝点地,南笙蜷缩的脚踝被他握住的瞬间,《营造法式》规定的举架比例轰然崩塌。
他拆开发带的手法像剥离古琴漆灰,当伤口暴露在晨光中,他突然用京大讲堂的论证语气说:“南小姐足弓的弧度,恰好满足最速降线方程。”
南笙攥着旗袍的指尖微微发白。
“忍七分痛,药效才透。”陈逾明用镊子夹住消毒棉球,宿醉未褪的眼底浮着血丝,却比平日多了三分温度。
“没关系。”
“疼就攥着我袖子。”
南笙摇头,发梢扫过他腕间结痂的伤痕,两人俱是一颤。
消毒剂刺痛感漫上眼眶时,南笙数着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陈逾明执镊子的手稳如握刻刀,碘伏在足弓晕开琥珀色光晕:“昨夜碎的羊脂玉簪,倒是衬你。”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南笙盯着他衬衫松开的纽扣,晨光在那里碎成星子。
陈逾明缠绕纱布的指尖突然顿了顿。
她裹着衬衫的剪影在眼前闪过,真丝布料下透出的肩线比任何古建飞檐更牵动他心弦:“要说麻烦——”他忽然抬眸,眼底浮着笑意,“该是我这个醉鬼,累你守到晨光熹微,还弄脏了你的旗袍。”
南笙闻言抬头,正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此刻映着暖黄的灯光,竟显得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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