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
此时,整条金光门大街人头攒动,无需辨路,只需顺着人海,便自动流向目的地。
途经延寿坊时,袁文通隐约嗅到一股臭味,似有排泄之物。
他拧紧眉头,暗思:长安街道如此整洁,显然提早清扫过,谁家如此随意,在此大煞风景?
循着气息望去,穿过坊门,一座庭院内,赫然立着一尊粪台,旁边站着一人,着粗布麻衣。
另有数人正拿棍棒,痛打粪台,激起一片碎屑。
粪台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麻衣者随之高声惨叫,好似棍棒临身。
袁文通掩着鼻子,疑惑道:“这是作甚?”
侯三宝低笑道:“郎君有所不知,这是西北风俗,打粪台,期盼来年五谷丰登。”
庾行简啐了一口:“粗俗不堪!”
袁文通不以为意:“想来,这粪台另有用处。”
“郎君慧眼如炬!”侯三宝点头,“五谷生长,若有粪便铺垫,更加茁壮,产出也更为可观。”
因此,城中屎尿皆有专人收取,统一运出城外,送至乡野田地沤肥。”
庾行简满脸嫌恶:“此等污秽之物,怎能滋养五谷?”
侯三宝摇头道:“奴婢不知其中原理,不过,民间自古便有此习俗。”
“长史,切不可如司马衷一般,何不食肉糜。”袁文通淡声道。
“是!”庾行简神色一凛。
侯三宝倏然笑道:“说起来,上元节时,江南民间亦有风俗。”
“不少人家以酒酺、豆粥插箸,祭祀门户神只,恭迎紫姑,以占卜蚕桑。”
“郡公,此等淫祀,不入正统,理当取缔,并予以惩处,以正视听。”庾行简面色一肃。
袁文通摇了摇头:“民不举,则官不究,何必多管闲事?”
侯三宝眼珠一转:“奴婢听闻,太极宫中曾流行打蔟戏。”
“上至圣人,下至文武百官,皆为拥趸,盛况空前。”
“只是,秦国公据长安后,以奉行节俭为由,将此搁置。”
“何解冻之嘉月,值蓂荚之尽开。斜晖交映,倒影澄鲜。”袁文通赞道,“打蔟戏靡费甚巨,搁置了倒也节省开支。”
传闻,瑞草蓂荚元月初一生一荚,至十五日,迎来鼎盛期,此后迅速凋零。
蓂荚本就稀有,何况在这寒冬时节,更难得一见。
为一场游戏,背后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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