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还以为家中仆役泄密,心里怒火中烧,脸上却现惊讶之色,反问道:“未曾有过!大宗伯何出此言?”
毛澄见左右无人,为难说道:“昨夜黄锦来到我家,见面即送上两锭金子,云不要为难圣上。我当然是拒绝不收,好说歹说劝走了黄锦。”
杨廷和呵呵一笑说:“大宗伯真乃狷介耿直之人!圣上不占理,就想拿黄金收买大臣,小儿心思,何其幼稚尔!说出来谁信!”
两日后又到了经筵,杨廷和、蒋冕、毛纪三位阁老又进言道:“三代以前,圣莫如舜,未闻追崇其所生父瞽瞍也。三代以后,贤莫如汉光武,未闻追崇其所生父南顿君也。惟皇上取法二君,则圣德无累,圣孝有光矣。”
嘉靖连续一个月吃不香睡不着,脸色憔悴,闻言心中波涛汹涌,却没有任何办法。
郭勋云天子天命,难道以大明之大,就没有一个能帮朕说话,有理有据驳倒群臣的人么?天命就这么孤掌难鸣吗?
罗钦顺说“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不能以人数众寡论学问优劣”!
不能只让内阁礼部议礼,让全天下都来议一议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
嘉靖定定神回复说:“宜博考前代典礼,再会官详议,务永至当。”
然后对张佐说:“把礼部奏疏及朕的批复列入邸报!”
一个月的磨合期磕磕绊绊地过去了,很快时维七月,岁序孟秋。北京的天气逐渐凉爽起来。
四十六岁的新晋进士张璁自信满满地又一次踏入礼部衙署观政。自从会试中式后,他就已经完全相信了萧鸣凤、杨植的相术。今年殿试,张璁的进士名次是二甲第七十七名,这个名次可以基本上保证他留在北京当京官。
按大明选拔进士为官的惯例,成绩最好的直接入翰林院为官;次一等的选为庶吉士,入翰林院学习,毕业时再根据学习成绩决定去留;再次一等的进六部观政,最次的被直接打发去地方。
礼部中高级官员部议讨论如何确认嘉靖的父亲时,张璁等入礼部观政的新科进士只能旁听。
来礼部观政的新科进士们的本经都是礼经。他们异常兴奋,刚踏入官场就碰到资深前辈讨论华夏最精深的学问,而且是为了解决一个大明从未有之礼制难题,他们纷纷拿出碳笔,飞快地记录下前辈们的发言。
张璁听后感觉礼部高官讨论的方向有点不对,下会后他找到温州府永嘉县老乡礼部侍郎王瓒,说道:“诸位前辈只是在细枝末节上作文章,我公车上京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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