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王府众人惊讶于释服袭爵的诏书,随后再被张锦的言语所震撼,一时间全忘记了张锦刚才说正德大行,大家应该嚎啕大哭一下。
朱厚熜“啊”地一下,赶紧以袖掩面揉揉眼睛,然后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庭院众人随之伏下身子以拳捶地嚎哭。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勿哀伤过度!”
张锦举着诏书有点累,连忙出言提醒。
朱厚熜向北行了大礼,站起来转身接过诏书,说道:“老公请起!请问老公尊姓大名?”
张锦不敢托大,叩首回禀道:“奴婢姓张,贱名一个锦,有污殿下清听。”
朱厚熜点点头,对王府太监总管张佐、伴读太监黄锦说道:“张锦老公一路风尘,尔等陪张老公去客房歇息。”
说着,朱厚熜虚扶张锦起身:“张老公且去安歇,待孤去先父陵寝前祭拜后释服。”
“殿下纯孝仁爱,闻于宫中、内阁。”张锦赶紧提醒一句,拜别朱厚熜。
张锦一走,一名少年从厢房中蹦出来,高兴地说道:“殿下要当皇帝了!”
少年的父亲是王府的锦衣卫军官,对少年喝道:“炳儿,大人说大事,你不要掺和!”
朱厚熜宽厚地笑了笑,对少年道:“你才十岁,不知道当皇帝很累的!每天批不完的奏疏,不批奏疏就要去上课。以后我们就难见面了。”
少年是朱厚熜的奶兄弟。两人都是家中独苗,打小一起互相陪伴长大。他听到朱厚熜这么说,脸上现出失落的神色。
朱厚熜这几日,白天翻阅《大明会典》,晚上则辗转反侧很难入睡。他叹口气对少年说:“陆炳,从今天起,你要像所有的大人一样,不能出门了。”
三月二十六,迎奉团到达安陆。次日即从驿站前往兴献王府。
离兴献王府还有数里地,迎奉团众人就下马落车,开始步行,他们的身后跟着省、府、县的官员。
从驿站到兴献王府早已紧急新修了一条官道,官道两边站着湖广巡抚派来的标兵,沿途触目所见的树上张灯结彩,看热闹的安陆乡人拥在路边,个个欢呼雀跃,一路上不时鞭炮齐鸣。
临近王府,眼见一名少年身形似鹤形,穿戴亲王衣冠恭敬地站在路口,春风拂起衣袂飘飘,望之如餐风饮露的天上仙人,其气质一看就是九五至尊的天子。这不是朱厚熜还能是谁?
七十老翁梁储奋力排开众人,当先趋步向前,于朱厚熜三丈远左右站住,欲行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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