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个艳阳日,偏偏在他们离开时遇上个阴雨天,
湿寒的气息顺着空隙钻进斗篷,刺得人一激灵,郢停感受到少女在颤抖,牵过她的手合在手心搓暖,不似郢停穿的单薄,无泱全身上下被裹得严严实实,就连斗篷的兜帽边上都围上了一圈白绒,怀里还揣着一个汤婆子,外头套着一层绸缎,正散发着无穷暖意,
无泱还是开心的,正儿八经地算来,林垣应该是她交的第一个朋友,虽相识日子不算长,但足以看出此人品性优良,
闻言,林垣微微笑了,手上递给无泱一个木盒,
无泱被递过来的木盒吸引了视线,她笑着伸手去接,
青年笑而不答,无泱打开后才发觉里头是一只笔,尖端柔顺,笔杆细长,和林垣用的是一样的,
“之恒有心了。”
林垣没再停留过久,只是嘱咐无泱行路小心,说这话时,他都能感受到少女身边青年丢过来的一道视线,看似慵懒随意,实际暗含杀机,
“那便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郢停心中冷笑,倒是小瞧了他,文人酸腐,说话弯弯绕绕,没想心计倒是颇深,
郢停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地问道,
此时笔杆正在手上打了个旋,无泱下意识接了句,
她本就是顺口,说完后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这人话里若有若无的杀机,于是立即像小鸡护崽一样,把那只细弱的笔杆藏到了自己身后,
青年见她谨慎模样,真真是有些气笑了,正想开口之际,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动作——
是蒋三。
蒋三看样子是匆匆赶来的,斗笠斜斜披在身上,鞋裤都已湿透,他年纪不大,但为生计拼搏,这才早早面上生出纹路,只有眉眼间活力还能看出这人年岁尚浅,
无泱看他抹着额头湿汗,这样冷的天气,他竟出了一身汗,看来真是跑了一路,她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是从郢停身上摸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他,
“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您也算帮了我,这都是应该的。”
“不用不用,我就随意擦擦就好了。”
这人,倒是懂得分寸。
听他话语间对这人描述极为含糊,无泱微微蹙眉,
闻言,蒋三苦笑着说道,
目前所有线索都停在这人身上,此行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