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那时我还对着信笺轻笑,说我的淑妃比男子更有胆识与谋略。
"这么说,吐蕃不会内乱了?"我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宝剑上,剑穗在穿堂风中轻轻晃动,恍若幽灵的叹息,"西夏本不可信,吐蕃一旦诱以重利,我军又只能与吐蕃死战了。"
高敬之的脊背瞬间绷成一张满弓,脸色煞白如纸:"臣......臣无能......"
"无能?"我猛地转身,烛火将我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化作一头张牙舞爪的猛兽。案上的茶盏被我狠狠扫落,瓷片四溅的清脆声响中,高敬之如惊弓之鸟般瑟缩了一下:"十日前你还说淑妃一切顺遂,如今却告诉我所有暗桩全军覆没!"
高敬之突然扯开官袍领口,露出胸口纵横交错的狰狞鞭痕,新伤旧疤叠在一起,触目惊心:"陛下,这是卑职三日前自罚的!保皇司上下已连审七夜,叛徒的尸首此刻正高悬在大理王都城门外!"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声音里带着近乎绝望的嘶吼,"但求陛下再给卑职十日,定将淑妃娘娘毫发无伤地带回!"
我死死盯着他胸前还在渗血的伤口,恍惚间想起五年前,那个背着中箭的我穿越敌营的家伙。深吸一口气,我弯腰捡起半块锋利的茶盏碎片,任其在掌心碾成齑粉,刺痛从掌心蔓延至全身:"暗卫营听你调遣,但若是再出差错......"碎片深深扎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砖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高敬之,你我都清楚保皇司的规矩。"
"臣明白!"高敬之重重叩首,额头与青砖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若救不回淑妃,卑职甘愿以死谢罪!"
夜风裹挟着桃李芬芳拍打着窗棂,带来春夜的气息。望着高敬之远去的背影,我握紧染血的拳头。
高敬之离去后,我独自坐在摇曳的烛火下,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案上的裂痕,曲珍生死未卜的焦灼、吐蕃铁骑的威胁、西夏局势的诡谲,在脑海中搅成一团乱麻,勒得人喘不过气。
“陛下,山南总督谭新宇、御林军统领俞家兵求见!”门外侍卫的通传如惊雷炸响。
我猛地攥紧案角,将翻涌的情绪尽数压下,沉声道:“宣。”青铜烛台上的火苗突然剧烈摇晃,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光影,恍若暗藏杀机的巨兽。
谭新宇玄色披风沾满暗红泥渍,甲胄缝隙间还渗着未干的血迹,宛如刚从修罗场归来;俞家兵银亮的锁子甲泛着冷芒,腰间长剑的穗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周身萦绕着令人不安的肃杀之气。二人踏入书房,同时单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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