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陛下看重,也是陛下一手调教,此次出使西夏需要一个性格刚毅,胸有韬略的人,杨大人正合适。淑妃娘娘更是吐蕃王室出身,熟知贵族势力盘根错节之处。”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可烛火映照下,他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忧色,却比任何言语都诚实。
就在此时,廊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石板上的积水被踏碎,溅起细碎的水花。一名侍卫浑身湿透地冲进门,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启禀陛下!大理王都八百里加急!”
我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袖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谭新宇三步并作两步抢过密信,火漆封印在他指腹下碎裂的声响,仿佛惊雷炸响。他展开信纸的刹那,烛火突然剧烈晃动,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
“陛下!是太子殿下转呈的杨大人奏折!”谭新宇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一把夺过信纸,宣纸上的墨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那是长途跋涉的信使血染的痕迹。蝇头小楷工整有力,却掩不住字里行间喷薄而出的狂喜:“臣不负陛下重托,已说服西夏国君,答应与我大理南北两路合击吐蕃。西夏军队十日后开拔,直取吐蕃河西诸郡...”
烛泪突然坠落在“十日后”三个字上,烫出一个焦黑的圆点。我踉跄着扶住桌案,耳畔轰鸣如潮。恍惚间,仿佛看见杨景宇在西夏王庭之上,如何以一人之力舌战群臣,如何用大理的锦绣河山与金银财帛,撬开西夏国君紧闭的唇齿;又仿佛看见淑妃曲珍在吐蕃贵族的宴席间,如何巧笑倩兮地周旋,将匕首藏在丝绸广袖之中。
“好!好!”我连说两个字,却惊觉嗓音嘶哑得可怕。转头望向谭新宇,却见他剑眉紧蹙,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密信某处:“陛下,西夏军十日后开拔,按驿道传递速度,达朗玛最快五日后便会得知消息。”他指尖重重叩在案上,震得烛台都微微晃动,“这五日,才是最凶险的时刻。”
暮色彻底漫进屋内,将谭新宇的面容笼进阴影。我抓起狼毫,笔尖在朱砂砚中饱蘸,在羊皮舆图上重重划出一道红线:“传令全军,即刻进入一级戒备。让斥候每隔一个时辰汇报吐蕃军营动向,但凡有炊烟异动、马匹增嘶,立刻八百里加急来报!”墨汁滴落在“河西诸郡”四字上,晕染成一片暗红,恍若未干的血迹。
谭新宇正要转身,我突然叫住他:“备三匹汗血宝马,连夜派人回大理。告诉太子,加强对杨家众人的保护,若有半点闪失...”话音戛然而止,我握紧的拳头关节发白,“你知道大理律法如何处置通敌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