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大理最精锐的铁骑!余光瞥见谭新宇缩在角落,官袍被冷汗浸出深色水痕。
“谭总督!”我的怒吼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你坐镇山南八年,连吐蕃扎营的动向都探不清?!”
谭新宇“扑通”瘫倒在地,官帽滚落在地,露出头顶醒目的白发:“陛下明鉴!山北七十二座烽燧,昨夜子时同时熄灭!守兵皆被割喉而亡,连传信的狼烟都......”他突然剧烈颤抖,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臣今早登上城墙,才见烽燧上飘着吐蕃的狼头旗啊!”
死寂如潮水漫过厅堂。我看向谭新宇说道:“给保皇司传令,十日,不,五日之内朕要知道这次吐蕃到底准备的有多充分。”
谭新宇躬身领命,我也回到卧房瘫软的躺了下去。
翌日,晨雾在雕花窗棂上凝结成珠,顺着螭龙纹缓缓滑落时,我终于挣开昨夜的血色梦魇。指尖触及青玉枕的凉意,恍惚间又看见俞家兵绷带下渗出的暗红,像朵永不凋零的曼珠沙华。
"陛下的指尖又在发凉了。"白鹿跪坐在金丝绣榻边,素手笼着我冰凉的手背,腕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她发间新换的雪松香混着帐中龙涎香,氤氲成一张温柔的网。曲珍正踮脚往鎏金铜盆里倾倒热水,蒸腾的雾气中,她裙摆上的银线蝴蝶仿佛要振翅飞出。
我撑着额头坐起,忽然瞥见铜镜里自己眼下的青影:"备身寻常布衫,今日不议事。"话音未落,两个美人同时屏息——自俞家军兵败后,这是我第一次卸下龙袍。
当月白杭绸裹住肩头时,白鹿已在总督府后园支起湘妃竹榻。早樱簌簌落在曲珍斟茶的青瓷盏里,远处戍楼传来的梆子声,倒像是给这静谧的春光添了几分韵律。
"新制的玫瑰酥,陛下可要尝尝?"曲珍跪坐在软垫上,瓷碟里的点心层层叠叠,粉白相间宛如初绽的山茶。她睫毛轻颤,将点心递来时,腕间银镯与瓷碟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
我半倚竹榻,望着流云在碧空里舒展,忽然开口:"达朗玛就没什么破绽?"话音落地,满园的风都像是被掐住了咽喉。白鹿手中的绣针"噗"地扎进掌心,曲珍举着茶盏的手剧烈颤抖,琥珀色的茶汤泼在裙裾,晕开一片暗黄。
曲珍率先打破沉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弑兄夺位,吐蕃贵族哪个不恨?只是他麾下'黑云骑'战力惊人,那些老臣敢怒不敢言罢了。"她眼中腾起火焰,耳坠随着激动的语气来回晃动,"当年若不是他勾结苏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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