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风发。
我亲手搀他起身,触到他掌心比龙椅扶手更粗糙的茧子。这些年,他伏案批红熬坏了眼睛,奔波河工累垮了腰肢,连跪坐时都要偷偷揉按膝盖。"刘卿可知,朕昨夜批阅奏章,见你批注的漕运改革策,字字泣血?"我指着远处宫墙,"西南天竺烽烟未散,南洋商路待拓,朝廷众臣需要你这盏明灯。"
刘文海老泪纵横:"陛下可知,老臣昨夜咳血染红了奏章?"他突然扯开领口,露出缠满纱布的胸口,"这副残躯,如何再担得起社稷之重?"
阁外忽起狂风,卷着太液池的水汽扑来。我握住他颤抖的手,触到他腕间凸起的骨节:"还记得当年平乱时,你我在城楼上饮血酒盟誓?俞卿南下未归,你若此时离去,谁与朕共守这万里江山?"
"老臣...愿再撑个一年半载。"刘文海的声音像风中残烛,却又骤然明亮,"待俞相归来。"
暮色将尽时,我们并肩而立。远处宫阙的轮廓渐次亮起灯火,恍若星河坠入人间。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如今都成了白发苍苍的守夜人。但只要这江山还在,这灯火不灭,便总要有人,在黎明前的最暗处,守着最后一盏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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