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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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有味道，不要把病气传给你。乖，你去坐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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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瘦了，瘦到路蔓蔓不敢和她拉扯，生怕自己一用力，她就想一个空骨架一般一碰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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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蔓蔓听话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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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唇，才又挤出一个笑容：“妈，这次我和我爸妈去北欧那边玩，可好玩了。等你出院了，我再带你去，那边我都熟了。哪里的中餐好吃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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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你知道的，我去不了了。我没多久了。”顾母的眼神哀伤而平静，仿佛她正在宣告的不是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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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蔓蔓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妈，你别乱说。你之前不都好好的，你之前都熬下来了，这次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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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蔓蔓说着说着，眼泪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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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飞快地转头，用手蹭掉脸上的泪水，又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又从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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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我的病我自己清楚。而且我也知足了。这日子我过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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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够呢？我们之前说好了，要让顾修远带我们去环游世界的。我们说好了的，你答应我的。”路蔓蔓像个不依不饶的孩子，抓住顾母的手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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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脸贴在顾母的手心里，企图用自己的体温给那干枯的手传递一点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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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母颤颤地从被子中伸出另一只手，放在了路蔓蔓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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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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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蔓蔓一听她的话，抬起头来看她，她的泪水迷蒙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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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母的身影在她眼前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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