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列车（二）

初冬的太平，冷空气无孔不入，可当靠近郭发的时候，却感觉格外暖和，像是围炉那样熨帖安适，别人只是寻常的棉手套，他则是军绿se手闷子，不漂亮，甚至丑陋得有点令人羞耻，却把你在冰天雪地里闷出汗来。我喜欢郭发的拥抱，他b我的身t大两个号，能把我完全包裹住。如果我也是言情里的nv主角就好了。

——2000年11月1日齐玉露随笔

龚大夫平静地对她说：“从你这个ct和ch0u血的结果上看，是肝癌。”

诊室里的两个中年nv人默默相对，仿佛谈论的并非生si。

“这么多年了，你还记着我？”余祖芬眯着眼，感到不可置信。

余祖芬苦笑着：“我记着我当时两天就出院了，还有个小大夫给我塞了两盒归脾丸，我以为是给错人了，是你吗？”

“谢谢你。”余祖芬这一生很少说这样的话，声势低弱，张不开嘴似的。

余祖芬低下头，眼泪这才姗姗来迟，簌簌而下：“别告诉我儿子，我不想拖累他，他过得够苦了。”

余祖芬猛地抬起头：“龚大夫，你见识得多，你知道人命是怎么回事，有时候就是这么贱，我……像我这种人，真就活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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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地咀嚼，尝出那熟悉的味道是郭发粗糙的手艺，咸菜则是万碧霞的慷慨馈赠。余祖芬的伤口隐隐作痛，不是被t0ng的刀口，也不是患病的肝脏，而是心上的旧疤。

yan光从窗外洒进来，余祖芬喝得浑身是汗，一身雪衣的年轻护士推门进来，在她乌青的手背上cha入崭新的针头：“余祖芬，你儿子儿媳妇儿对你挺好啊，多孝顺呐，好好养伤吧，你身t恢复得真不错。”

她脱掉蓝白条纹套装，换上郭发带来的换洗衣服，竟然是二十年前的旧物，堪堪穿上，却已经太大，很不合身，更显出未愈的脆弱来，在随身的镜子里，她拢了拢碎发，没有犹豫，一跃跳下二楼，逃离了她住了半个月的病室。

“喂？”一个g脆飒爽的nv声。

万碧霞还是听出了她的声音：“小芬儿？咋是你，你咋样了？”

“你的住院费都是我掏的，我可不风凉，”万碧霞问，“你有什么事儿？”

电话的另一端，万碧霞沉默了很久：“我知道我们家欠你和郭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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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玉露应接不暇，郭发则笑着望她:“这就看不过来了？还有呢！”

“谢谢！”

郭发环视四周，与所有给自己捧场的人一一打了眼风，他高举双手，打着节拍，齐玉露这才发现，他穿的是夏天的衣服，里面夹衣太厚，把垫肩挤得像两座小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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