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追逐（三）

——“我算是知道了，她不是瘸子，她是疯子！”

这条河坐落在一片茂密的松林里，虽然有个美丽的名字，但是其实不过因为毗邻原来的玻璃厂旧址，昔日浑浊的工业废水被雨水冲刷而去，河面逐渐清澈起来，倒越发像一块沉静的玻璃了。

这是每周都要履行的活动，既是游泳，又是洗澡，这种沉浸在浩大冷水之中的感觉b室内的淋浴间感觉好太多，在水下拼命憋气，直到濒临窒息；半浮在水面唱歌，肆意荒腔走板，惬意得像原始人、像孩子。

“你在想我吗？”一个石子儿怦然落在眼前，水花四溅，泛起层层涟漪。

眼前寂静的玻璃世界被打碎，郭发猛地浮出水面，喘着粗气，怒音：“你想g嘛？”

茫茫的绿se里，她突兀地站着：“你憋了六分二十三秒。”

齐玉露慢慢抹去脸上的水珠：“我现在是盲人，已经闭上眼睛了。”

齐玉露乖巧地坐下来，把脸埋在膝盖上：“这样可以吗？”

郭发甩去头上的水，一步一步把她b到角落：“你到底想要g啥？”

“不是，”郭发喉咙抖动，“你天天跟着一个杀人犯，你到底想g啥？”

“啥话啊？”郭发猛地捶了捶树g，“你这娘们儿疯了吧。”

晨雾在她背后弥散开来，郭发五指紧抠树皮，疼痛让他觉察眼前并不是梦：“你到底是谁啊？”

“别动！”郭发屈膝，把左腿横cha在她两腿之间，从前和弟兄们围追堵截对家，就是使用这招控制人的。

郭发看出异样：“你别给我装，我还没碰你一根手指头呢！”

“疼si你，”郭发拄着墙壁，手掌放在离她头发三寸之远，不卑不亢，“你是便衣警察，还是怎么的？咱们以前有过节？”

郭发猛地抬起眼，齐玉露亦仰起下巴颏，对上他茫然又凶煞的眼睛，她只顾着摇头发笑，他盯着她白皙手腕上的鹦鹉螺珍珠链，忽然有一种啃咬的冲动。

齐玉露把掏出来的东西亮给他看：“两张纸而已，不是啥凶器。”

“别这样，我知道不是你，”齐玉露伸出手，将两张电影票郑重地塞进他的制服口袋里，她的指甲也涂满了明度很高的红se，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手上，竟没有一点yan俗的感觉，像是一个扮熟的孩子，模仿nv人的风情，“排了好久的队买的，王家卫的《花样年华》，礼拜日下午，陪我看，行吗？”

齐玉露不回头，拄着盲杖往深林外走，拐杖碾碎山径上堆积的落叶：“再见！水手！”

郭发开始害怕，那两张电影票像是催命符一样揣在制服外套的口袋里，贴在x口，莫名怦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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