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片雪花,突然问道:"可曾后悔?"
"不曾。"致远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后悔后悔无法改变以定的现在。"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茶杯边缘,"就像先生常说的,覆水难收。"
“但我不会忘记过去带给自己的警醒。”
火盆里的炭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致远的目光投向院中那株老梅,继续道:"写作于我,本就是思想的出口。”
“有人欣赏固然好,无人问津也无妨。"他转头看向李浮生,眼神清澈而坚定,"至少我做了我想做的事,这就够了。"
李浮生怔了怔,他举起茶杯,以茶代酒般向致远示意:"善,你倒是比我想的通透。"
致远也微微一笑,"都是先生教得好。"
暮色渐浓,雪也下得密了。
致远起身告辞。
李浮生送他到院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雪地里。
年轻人的步伐稳健而坚定,雪地上留下的脚印清晰笔直,没有一丝踌躇。
李浮生轻叹:"独子、朋友、转学、小说……"
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只有廊下那杯喝了一半的茶,还冒着丝丝热气,证明方才的对话并非幻觉。
时光如常流转。
在父母再三催促下,致远娶了县里一位女子。
姑娘模样清秀,性子温婉,虽不是他曾经幻想过的红颜知己,却也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婚礼那日,他穿着大红喜袍,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在众人祝福声中完成了所有礼节。
婚后的日子如溪水般平静流淌。
娘子每日早起为他准备朝食,傍晚在门前等候他归家。
她不懂他那些写在纸上的故事,却会细心地将散落的稿纸收好;不明白他为何总对着窗外发呆,却记得在案头常备一盏新茶。
渐渐地,致远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偶尔也会在休沐日陪她去集市挑选布料,或是与她谈及自己的故事。
孩子出生在腊月。
那日风雪很大,致远在产房外站了整整六个时辰,听着里面妻子痛苦的呻吟,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重量。
当稳婆将裹在襁褓中的婴孩递到他手中时,那双清澈的眼睛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走进李浮生书房时的模样。
三日后,驿站送来一个包裹。
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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