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都磨得发亮,是几百年来无数脚步踩踏的痕迹。"李浮生指尖轻叩石桌,"拜祖宗,拜的不仅是牌位上的名字,更是这份传承。"
"你可知为何要清晨祭拜?"先生忽然问。
致远摇头。
"晨光初现时,最能看清自己的来路。"李浮生指着祠堂屋檐下悬着的铜铃,"那铃铛响时,既是告慰先人,也是提醒后人。"
夜风拂过,带来一阵清越的铃声。
致远突然想起每年祭祖时,父亲总要把他的衣领整理好才让他上前敬香。
"祭拜时那柱香,"李浮生比划着,"烟往上飘是感恩,香灰落下是传承。"
他拾起石桌上的一片桂花,"就像这花香,虽看不见,却萦绕不散。"
致远低头看着自己掌心交错的纹路,忽然觉得那或许就是血脉延续的印记。
"记住,祭祖不仅是求保佑。"先生的声音混着桂花香,"更是要记住你站在谁的肩膀上,又要为谁铺路。"
……
暮春的雨丝斜斜地飘进廊下,致远和李浮生对坐在书房的门槛边。
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混着雨声,显得格外清冷。
致远盯着手中早已凉透的茶,声音有些哑:"先生,我不明白......"
雨水顺着瓦片汇成细流,在石阶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李浮生将火盆往他那边推了推,炭火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每次都尽心待她们,"致远的指甲无意识地刮着茶盏边缘,"可最后......"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融进了雨声里。
李浮生拨了拨炭盆,火星噼啪炸开几朵金花。
他取下眼镜擦了擦,镜片映着跳动的火光:"我年轻时也是这般。"
致远攥紧了拳头:"那您..."
"我之前曾刻过一支玉簪,"李浮生拿起火钳,在炭灰上画了个圆,"花了一个月,却在送出去的前夜摔断了。"
雨水打在院中的芭蕉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尽心就够了。"圆圈的末端微微上扬,变成一抹笑意,"就像刻玉,功夫下足了,玉碎也不是匠人的过错。"
致远抬起头,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分不清是雨是泪。
"可我不甘心......"
"若实在意难平,"先生的声音忽然轻得像叹息,"便当是她们欠了你的因果。"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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