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浮生接过这份心意,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纹路,仿佛也触摸到了少年走过的千山万水。
……
回到村里后,致远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他坐在李浮生书房的老藤椅上,捧着先生泡的菊花茶,竹筒倒豆子般倾诉着高学的生活。
"天还没亮就得爬起来,冬天摸黑去教室的时候,连路都看不清。"
致远捧着温热的茶杯,指节微微发白,"晚上三节晚自习,据住私塾的同学说,回宿舍都是一群人围着一盏油灯。"
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一片枯黄的叶子飘落在窗台上。
李浮生静静听着,手里的茶壶悬在半空,茶水在杯中打着旋。
"最难受的是周末。"致远的声音低了下去,"就周日下午放四个小时,在县里走走就过去了。"
“私塾离租房走路一谈就要四分之一个小时,一天下来光走路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他揉了揉太阳穴,"那些数学题反反复复做,有时候做梦都在做数学题。"
李浮生轻轻放下茶壶,瓷器与木桌相触,发出轻微的"嗒"声。
他望向窗外,远处的稻田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波浪。
"我学教书那会儿,"先生忽然开口,"私塾卯时开课,背不出课本要挨戒尺。"他指了指墙角一根光滑的竹条,"就是那样子的。"
致远顺着望去,那根泛着油光的竹条静静地靠在书柜旁。
"时代不同了。"李浮生端起茶杯,"你们现在学的数学知识,其他国家的语言,我当年连听都没听过。"
茶水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镜片,"但这些改变,都是经过反复推敲的。"
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歪着头看了看屋里,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也许你觉得有些知识这辈子都用不上,"先生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但解题时锻炼的思维,熬夜培养的毅力,这些才是真正跟着你一辈子的东西。"
致远望着茶杯中舒展的菊花瓣,忽然想起昨晚租房点着油灯背词语时,窗外的月光也是这样静静地洒进来。
"就像种地,"李浮生指了指院外的菜畦,"你永远不知道哪片云会下雨,所以每颗种子都要认真对待。"
暮色渐浓,书房里的光线暗了下来。
致远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先生已经点起了油灯。
那簇跳动的火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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