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致远开始了在先生监督下的练字。
第一天,他全神贯注地写了二十个字,手腕就酸得发抖。
李浮生却摇摇头:"用力过猛。写字如抚琴,要松而不懈。"
渐渐地,致远掌握了用力的诀窍。
他发现自己以前写字时总把笔握得太紧。
先生教他如何运腕,如何提按,每个笔画都像在纸上跳舞。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在李浮生的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致远屏息凝神,笔尖在宣纸上缓缓移动,写着一个"永"字。
他能感觉到先生站在身后,目光落在他的笔锋上。
"捺要再舒展些。"李浮生忽然开口,声音却不像往常那样平静,带着一丝恍惚,"像这样..."
一只修长的手覆上致远的手背,引导着他的手腕轻轻一转。
这个动作让致远愣住了——先生的手冰凉,而且在微微发抖。
他抬头看去,发现李浮生的目光穿过他,落在很远的地方。
那双总是平静如古井的眼睛里,此刻泛着细微的波澜。
"先生?"致远小声唤道。
李浮生像是突然惊醒,迅速收回手:"继续写。"
一个月后的傍晚,李祢蕴翻看儿子的作业本时,惊讶地发现字迹工整了不少。
"有点样子了。"他难得地夸了一句。
致远心里美滋滋的,第二天特意把作业本带给李浮生看。
先生扫了一眼:"尚可,但'永'字的捺不够舒展,走之旁的折角太钝。"
致远一点也不气馁,反而觉得先生指出的问题特别准确。
他发现自己开始享受这种一点点进步的感觉,就像在田里播种,看着秧苗一天天长高。
转眼到了腊月,致远已经养成了每天练字的习惯。
有次下大雪,他依然准时出现在李浮生家门口,冻得鼻子通红。
李浮生让他进屋烤火,倒了杯热茶给他。
炭火盆噼啪作响,墨香在温暖的屋子里弥漫。
致远一笔一画地写着,忽然发现自己的字和先生的字帖竟有几分相似了。
春节前,致远用自己最好的字抄了副春联贴在李浮生院门上:"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过往的村民都驻足称赞,说这字有李先生的风骨。
李祢蕴站在远处看了很久,回家时破天荒地给儿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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