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曾春华跟二儿子。
周祈荧难得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再看婆婆的脸色。
可第二天清晨,她推开房门,却发现公婆的屋子早已搬空。
院外停着二弟借来的牛车,李万松正把最后一床被子摞上去。
曾春华抱着包袱坐在车辕上,看见她出来,撇了撇嘴:"愣着干啥?还不去做饭!"
周祈荧站在晨光里,突然笑了。
她转身回屋,对正在穿衣的李祢蕴说:"你爹娘都去二弟家了。"
李祢蕴系腰带的手顿住了。
"也好,"周祈荧平静地说,"从今往后,咱们的稻谷,再也不会淋雨了。"
分家后的第三日,周祈荧和李祢蕴站在村东头那片荒地上。
杂草丛生的土坡上,几棵歪脖子树孤零零地立着,风一吹,枯黄的叶子就簌簌往下掉。
周祈荧踢开脚边的碎石,蹲下身抓了一把土——干燥,贫瘠,但好歹是块地。
"就这儿吧。"她拍了拍手上的土灰,站起身。
李祢蕴蹲在一旁,用炭笔在泥地上划拉着数字。
"砖瓦、木料、泥工……"他低声念叨着,眉头越皱越紧。
周祈荧端着簸箕走过来,扫了一眼地上的算式,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
她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一根树枝,在旁边添了几个数——那是她偷偷攒下的私房钱。
李祢蕴盯着那个数字看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我去找爹。"
周祈荧的手顿了顿。她看着丈夫沾满泥点的衣摆消失在院门外,轻轻叹了口气。
李祢蕴回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他空着手进门,裤脚上沾着新鲜的泥印,像是走了很远的路。
周祈荧正在灯下补衣裳,针线篓里躺着两个熟睡的丫头。
"爹说……"李祢蕴的嗓子哑得厉害,"今年收成不好。"
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周祈荧咬断线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嗯。"
她没问为什么二弟家新起的青砖大瓦房窗明几净,没问当了这么多年先生的李万松有多少积蓄,没问这些年李祢蕴在私塾教书的束修给了李万松多少,也没问村头王掌柜前日还夸李万松今年卖粮赚了不少。
只是把补好的衣裳叠好,轻轻放在丈夫手边。
三日后,村里炸开了消息——杀猪的张二愣子找李万松借了五两银子,说是要买头新猪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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