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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面，身体几乎贴上——她又闻到薄晚照身上传来的淡香，温柔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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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借半张床给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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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灿这晚稀里糊涂的，跟着薄晚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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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天坐车经过的老街旧巷。今晚天气不好，夜市已经撤了，没什么人，所见之处水雾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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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共撑一把伞，肩头时不时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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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进小巷，越灿转过脸看肩侧的人，距离太近，侧脸看得格外真切，巷子里光线并不明亮，落在脸庞分外柔和，不过她总觉得这份柔和只是薄晚照最表层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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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越灿欲言又止，低头走了一小段路，她偏过头叫了叫：“薄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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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晚照看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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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灿凝视她平和好看的眉眼，“你都不会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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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晚照问：“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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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灿心虚，“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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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晚照：“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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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灿不懂，追着问：“什么叫还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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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晚照又回答：“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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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平静的口吻和神情，让越灿相信这句话是真的。越灿无话可说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反而希望薄晚照能生点气。她回想了下，自认识薄晚照以来，薄晚照就像个没有情绪的人，她从来没有见过薄晚照生气，但也从来没见过薄晚照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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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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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晚照收伞，抖落一地雨珠，拿钥匙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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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灿跟着薄晚照进屋，当她看清屋子里的布局后，一时静默，空间狭小逼仄，这房子表里如一，过分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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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晚照笃定越灿没见过这么破旧不堪的房间。她倒没有生出什么自卑心理，要挣扎才能活下去的人，本身就不容易了，没有什么可自卑的。她单纯觉得越灿会不习惯这种艰苦环境，可能多呆一会儿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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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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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灿回神看她，“你不是说要收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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