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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五十平米的老破小，没有电梯，走廊灯也坏了好久没人修。客厅里开着灯，蒙了一层岁月痕迹的黄白墙面上的裂痕和掉皮被看得清清楚楚，住在三楼，房子很不隔音，楼下哪怕路人的交谈都能变成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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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手里提着的袋子往茶几上放，喻烟认出了那粉色包装，是她很喜欢吃的一家餐厅的烧鹅。喻烟心里冒出了一丁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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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也没惨到那个地步，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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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太小，摆不下多余的餐桌，吃饭都是在茶几上拉小板凳吃，路玉知道她忘了这个流程，帮她拉小板凳，拍了拍示意她坐下，说：“看在你是病人，还可怜失忆了的份上，稍稍哄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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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一觉醒来天塌了。”她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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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可得快点习惯现在的生活，这东西以我们现在的消费水平最多三个月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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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掉了我薪水的五分之一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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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烟的心又凉三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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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委屈，她要委屈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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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并不严重，喻烟下午便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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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她失忆，简直没把路玉给吓死，纳闷儿的是又做了一遍脑部检查，结果显示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再查不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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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破病房喻烟打死也不愿意多住，医生让回家静养，当然，这破房子也没比医院好多少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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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路玉打扫得干净整洁，家里还算温馨，没让喻烟像在医院里时那么生理性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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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现在是什么消费水平呢？路玉辞掉了她在西北的老师的编制回了云城，现在在一家旅行社上班，每个月工资一万出头，在寸土寸金的云城花掉将近五分之二租了这间老破小，还承包着喻烟这个离了妈给的钱就什么也没有的草包的伙食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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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烟撤回之前那句话，路玉没疯路玉不傻，路玉就是最仗义的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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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不耽误喻烟很绝望，这一切的一切对她冲击都太大了，她还是太太太难以接受，挨着路玉唉声叹气，想哭，眼泪都要掉了，爱吃的烧鹅也不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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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玉倒是有耐心，一边拆烧鹅一边情绪稳定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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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烟不甘心啊，她太不甘心了，世界上绝对没有谁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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