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山月是被叫醒的,艾彦在她耳边轻声呼唤。
天还未亮。
身上四肢泛着酸意,这才意识到自己靠在男人怀中。
扭头瞧见艾彦眼下一片青黑,手顿在半空。
艾彦轻轻点头。
叶山月惊得站起来,本想高呼,想起天还暗着,怕吵醒其他人,压下声。
宿醉过后,头重脚轻,胃里空荡灼烧,叶山月揉揉太阳穴,茫然面对漆黑的夜。
艾彦奔向黑暗,一切回归寂静。
“淡盐水,解酒的。”
“你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这个?”
叶山月借着日光未现,任由嘴角高高勾起,一口口抿着盐水。
一夜宿醉,脑子似乎清晰了许多。
人总是爱为难自己,叶山月想着,每天在北疆放牛放羊,刈草做青贮,也算在位为这里做贡献。
艾彦打了个哈欠,双手环胸抱着,静静盯着她瞧。
艾彦毫不掩饰自己欣赏的目光,叶山月感受到,回望过去。
视线交缠,不似唇舌胶粘,只隔着步距离,从彼此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模糊但仅有彼此。
“啊,脖子怎么这么酸。”
盛敏还躺在地上,这会儿坐起来揉着脖子。
叶山月也有些心虚,昨天光顾着找人,一下忘了叫盛敏起来。
“淡盐水,解酒。”
眼看天际太阳升起,叶山月也就随他去了。
不怪有些时候大家爱喝酒,总能发现一些奇妙的事务。
艾彦咪了一阵儿起来,牵着缰绳套勒勒车。
“兄弟,我跟你去大队,倒要看看你养马养得的如何。”
“这就是我的马。”
“嫂子,我要去趟大队,你跟着其他人回去吧。”
一看勒勒车上坐着叶山月,霍风就往上跳。
“小叔子,你可别乱来,不能做抢人媳妇的事。”
“嫂子…我去看看他养的马。”
自觉闹了乌龙,阿日主拉摆摆手,直言自己不管了,朝着另一辆马车跳上去。
土路颠簸也无所谓。
“你的马呢,这匹枣红马一般,你肯定藏着别的绝招。”
霍风好面,果然翻身上马,嘴里不住念叨,期待到了队里能瞧见好马。
“坐上来吧,少了他一个,咱们还是来时候的人数。”
“你们…知青,你们俩真是统一战线,不顾我的死活啊。从昨夜我问他,都是一直敷衍。”
松林睨眼,不屑道。
上午问她结婚,夜间抱艾彦的腰,现在纠缠不放,如此诡异又好笑的事儿,摆在眼前,叶山月实在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