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世篇（关于狄牧）】双生（9）

肉泥在向05脚边汇聚，甚至形成了不小的漩涡。那些汇聚起来的肉糊在05的注视下从那只探出水面的手开始向下延伸，如小孩子捏得毫无章法的橡皮泥作品，并没有按照骨骼、肌肉、皮肤的顺序由内而外生长，一点点在支起的骨架上糊上血肉贴上皮肤，反倒是三者无序地随机拼接……先拖着扁扁的一层苍白皮肤，再向内填充血肉；或是先聚合出一团软趴趴的血肉，再往里刺入骨头……乱七八糟的生长顺序，粘合成一个乱七八糟的人。

不，也并没有多么乱……因为这鬼东西很好看。

那从手一路向下生长出的人有着一种让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凝视他的诡异美貌。他仰脸看着05，短短几秒时间内，迅速沿着挂在05腿上的肠子抓住了05的小腿：

“为什么呢？”

然后他攀上了05的胯骨……

“为什么呢？”

抱住05的腰……

“为什么呢？”

拉住05的手……

“为什么呢？”

环住05的肩膀……

“为什么呢？”

最后的最后，那个比05矮一点的反派几乎将自己的脸贴在了05脸前，与05鼻尖对鼻尖，冰冷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叫人分不清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一只水鬼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为什么呢？”他问。

他长发湿淋淋滴下的血水落在了05脖颈上。

“为什么要带她走？我们只差一点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永远做最好的朋友了……为什么她已经愿意了，你还要阻拦呢？”

他面带微笑地轻声询问着，语气并不强硬，黑瞳中涌出的却是源源不断的血泪。

05恍惚地盯着他，就见那自导自演的人没有得到回应，脸上神情一转，陡然变得面目狰狞，疯疯癫癫地嘶声尖叫起来：

“为什么带走她？！为什么都想要我死？！你这个坏蛋……我诅咒你、诅咒你！你也不得好死！！！”

05：“……”

他不知道曲江出于什么心理和什么精神状态只凭一把剁骨砍刀制造了卫生间里的这一幕，但他大概知道她为什么会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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