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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枢盘在吞噬我们。"陆明洲开口时,苏挽星的声音从他胸腔深处溢出,两种声线在血雨中织成冰棱,"百年前你以命为引封我灵魄,如今九星连珠引动命盘,我们本就是被同一条红线绞紧的茧。"他指尖划过昭月手腕,青铜枝蔓瞬间绽放出冰晶花朵,那些本该敌对的内力竟在花瓣舒展时水乳交融。
血雨突然倒卷向天,星砂文字在两人之间拼出完整的命盘。昭月惊觉自己的星位正与陆明洲的重合,缺口处涌出的星力如银河倒悬,将她的银发一寸寸染成苏挽星曾有的墨色。而陆明洲心口的青铜枝已完全没入体内,露出的半截枝桠上,竟凝着她当年为苏挽星簪发的碎钻。
"要么同归,要么让星枢盘吸干我们的神魂。"陆明洲突然扣住她后颈,指腹碾过她后颈那道与他心口形状相同的伤疤,"千年前你用禁术替我挡下天罚,如今该换我来堵这个缺口了。"他眼中星芒大盛,祭坛突然裂开缝隙,露出深不见底的星渊,而青铜连理枝的根系,正将两人缓缓拖向那片缀满亡者星芒的深渊。
昭月的鞭终于落地,她望着陆明洲眼中自己的倒影,突然笑了。那笑比冰棺更冷,却比星砂更亮:"原来你早就知道,从你捡起我遗落的半枝连理枝开始,我们的命盘就从未分开过。"她主动握住他的手,任由星力在掌心炸开烟花,"那就让这百年轮回,在星渊里结个真正的死结吧。"
话音未落,星渊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青铜连理枝在两人相握的瞬间长成参天巨树,枝桠间挂满了他们每一世相遇又错过的记忆——是苏挽星在悬崖边替她挡下的那一剑,是陆明洲在冰棺前刻了百年的星砂咒,是此刻交缠的指尖上,终于不再颤抖的温度。
血雨停了。星砂文字在巨树顶端拼成"同归"二字时,昭月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剥落。那是百年间她不敢触碰的思念,是每次替陆明洲收敛尸身时藏起的泪光,此刻都化作星渊里的流萤,绕着他们相扣的手腕翩翩起舞。
"这次,换我带你回家。"陆明洲的声音终于只剩下苏挽星的清冽,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血珠,掌心的星枢盘缺口突然发出虹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成星空中交缠的双子星。而在祭坛崩塌的最后一刻,昭月看见星渊深处,千年前他们共同刻下的"生死同枝"四字,正随着连理枝的根系,在星砂中开出永不凋零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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