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刺青如火烧,暗金色纹路在雨中竟映出孔雀翎羽的光泽——这是三日前在醉仙楼密室初见壁画时才有的反应。当时墙上神女额间也有同样刺青,她手中玉瓶倾倒的却不是甘露,而是蜿蜒成《碧海潮生诀》字样的血河。
"姑娘当心脚下。"
陆明洲的灰袍在十丈外忽隐忽现。这人轻功诡谲得很,踏过腐叶竟比雨滴落水还轻。我故意将玉箫在石壁上重重一磕,箫孔中飘出的碎冰却在他后颈三寸处悄然融化。
"陆先生倒是熟门熟路。"我盯着他腰间新换的玄鸟令牌,昨夜那枚分明已被我削去半边翅膀,"这山涧石桥,莫不是通往玄渊阁旧日的刑堂?"
他脚步微滞,斗笠下传来声轻笑:"比刑堂有趣得多。"
转过三道隘口,腐臭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残破石桥横跨深涧,桥头跪着具无头尸身,青灰道袍上绣着北斗七星——正是三清观失踪半年的凌虚子。我正要细看,忽听桥下传来锁链拖曳声。
"来了。"陆明洲突然按住我执箫的手,"屏息。"
数十条白骨锁链破水而出,每截脊椎骨都挂着青铜铃铛。铃舌竟是半截指骨,碰撞间奏出的曲调与《碧海潮生诀》第三重"雾锁寒江"的运功路线暗合。我胸口真气突然逆行,玉箫自主发出悲鸣。
"闭眼!"陆明洲挥剑斩断最近的三条骨链,剑气激得铃铛疯狂震颤,"这是九幽冥音阵,听满七声必断心脉!"
话音未落,素帛上的血字突然浮空而起。脸颊刺青灼如烙铁,那些血珠竟在雨中凝成与壁画神女相同的结印手势。玉箫受此牵引,自动吹出段我从未学过的曲调——清越箫声里,漫天骨链应声碎裂。
陆明洲的剑尖停在我喉前半寸:"姑娘方才使得可是'天音九问'?"
我这才发现满地碎骨拼成了蓬莱仙岛的轮廓。怀间素帛展开,原本的"沧海龙吟"字迹旁,竟浮现出用鲛人泪写就的海图。而当那些泪珠映上月色时,陆明洲令牌上的玄鸟忽然振翅投影在空中,与海图完美重合。
"原来如此。"他摘下斗笠,左眼赫然是颗嵌着星图的琉璃珠,"二十年前玄渊阁主剖开东海鲛人取泪,为的就是今日......"
桥下突然传来利器破空声。我旋身闪避,却见凌虚子的无头尸身突然跃起,掌心握着半枚青铜八卦盘直取陆明洲后心。玉箫本能地点向其膻中穴,却在触到道袍时听到金铁交鸣之音——这哪是什么尸体,分明是机关术打造的傀儡人!
"接住!"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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