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八月,暑气未消,大明宫含元殿的飞檐下,鎏金鸱吻在烈日下泛着刺目的光。李林甫斜倚在紫檀雕花榻上,象牙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眼角余光扫过案头那沓弹劾自己的奏章,指甲深深掐进了檀木扶手。
"来人。"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心腹杨慎矜立刻趋步上前:"相爷有何吩咐?"
"听说近来有个叫李白的狂生,在长安城里风头正盛?"李林甫慢悠悠地展开折扇,扇面上的墨竹被他捏得微微发皱。
杨慎矜神色一凛:"正是。此人诗才卓绝,所作《蜀道难》《长干行》等诗篇,在坊间广为传唱,连宁王殿下都曾邀他饮酒赋诗。"
李林甫摩挲着扇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能入宁王的眼...倒是个可用之人。去,备一份厚礼,就说本相明日邀他入宫一叙。"
次日清晨,李白醉醺醺地被人从平康坊的酒肆里拽出来时,还以为是哪个友人找他拼酒。直到看到那身绯色官袍的太监,才揉了揉惺忪睡眼,打了个酒嗝:"公公这是..."
"李公子好雅兴!"太监尖着嗓子笑道,"李林甫李相国有请,说是要与公子共赏新诗呢。"
李白闻言挑眉,酒意醒了几分。他自然听过李林甫的大名——这位口蜜腹剑的宰相,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不知多少忠良折在他手里。可他生性不羁,偏不信邪,当下哈哈大笑:"既如此,劳烦公公带路!"
大明宫麟德殿内,丝竹声袅袅。李林甫身着紫色朝服,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殿门。当李白一身青衫,脚步虚浮地跨进门槛时,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狂生居然连朝服都不换!
"李公子果然洒脱。"李林甫皮笑肉不笑地抬手示意,"请坐。"
李白随意一拱手,也不行礼,大大咧咧地在客座坐下:"久仰李相国威名,今日得见,幸甚幸甚!"
"听闻公子诗才冠绝长安,本相甚是仰慕。"李林甫拍了拍手,宫女们鱼贯而入,捧上珍馐美馔,"今日特设此宴,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李白扫了一眼满桌佳肴,食指大动,抓起酒壶就往嘴里灌:"赐教不敢当,不过喝酒作诗,李某倒是乐意奉陪!"
李林甫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却依旧笑意盈盈:"如此甚好。今日殿中宾客皆是文坛宿老,不如以'盛世长安'为题,还请公子先声夺人?"
李白抹了把嘴角的酒渍,忽然站起身来。他步履踉跄,却身姿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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