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出神,水面倒映出自己憔悴的面容——胡茬已经长得扎眼,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尽显疲惫与沧桑。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和花香,混着某种止血药草的气息,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床尾整整齐齐叠着一套粗布衣裳,上面放着他的皮带,但他的武器却不见了踪影。
周路盯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指尖,一种陌生的违和感涌上心头——这具身体,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可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透过半开的窗棂,院中的对话声清晰地传来,每个音节都像钉子般直接敲在他的鼓膜上。
“哎呀,伊莎贝尔姐姐来了,你从沙龙回来了呀?”是邓为瑜的声音,英语不甚流利,还带着浓重的客家话口音。
周路心中暗自思索,她在和谁谈话?伊莎贝尔又是谁?而且,他莫名觉得这姑娘将“姐姐、沙龙”二字咬得格外清脆,尾音上扬得几乎要刺破晨雾,话里藏着某种不易察觉的锋芒。
“为瑜妹妹也在啊。”一个带着法国腔的女声传来,声音如同丝绸滑过刀刃,优雅中带着一丝尖锐,“你在给路缝补衣服啊?我都说了,这些琐碎的活交给洗衣工干就好。”周路听到衣物翻动的窸窣声。
周路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莫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将要发生。
“哎呀!”邓为瑜的惊呼里藏着笑意,她用英语说道,“我们客家女子从小要学女红,阿妈说——针脚密不密……”邓为瑜故意声音顿了顿,接着传来几声布料抖落的声音,“路先生救了我弟弟,这点心意算什么。”
“真有趣。多么...质朴的报恩方式。”陌生少女的笑声像冰镇香槟冒着气泡,充满了嘲讽,“巴黎的淑女们都说——过分勤快的针线活……”鞋跟在地砖上轻叩,节奏分明,“...是留给修道院嬷嬷的消遣。”
“针脚密实才能让衣物更耐穿呢。伊莎贝尔姐姐若是觉得粗陋,不如教我些巴黎的精致手艺?”邓为瑜的话语看似请教,实则带着挑衅。
“我哪里会这些啊,倒是家里原来的女仆会一些。不过,妹妹倒是提醒我了,该给路买多买几身衣服了,这样衣服也不怕穿坏。”
“姐姐倒是财大气粗,去参加那些富人组织的沙龙一定很挣钱吧。”邓为瑜声音平静。
“就是在一起聊聊文学,我也是靠着法国贵族这些头衔才能得到邀请。妹妹想去的话,姐姐倒是可以试试帮忙引荐,不过妹妹这身装扮倒是有些不合时宜了,姐姐哪里有很多尺寸小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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