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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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片刻，云澜舟自怀中缓缓取出一枚玲珑玉玲，那玉玲不过寸许大小，温润如脂，光滑剔透，仿佛融了月华，那是他曾经亲手为简宁雕琢的，也亲手戴在了简宁的手上，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手把它从简宁身上取下来，从简宁的尸身上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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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将玉玲的红绳展开，原是欲为简宁系上，然而当眼角余光瞥见简宁那微微凸起的手臂骨节，动作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上移，凝视着简宁消瘦的身形，眼中不觉氤氲起一层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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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的。”云澜舟嗓音低沉沙哑，仿佛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顷刻间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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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掩的酸楚与千言万语熬得干涸，他的手轻抚着那玉玲，仿佛是多年前失而复得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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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心中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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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云澜舟知晓他曾经是灵魂的事，那么他一直在等么？有希望比没希望更令人痛苦，更何况这希望还没有明确的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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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舟一手轻撑着额角，另一手死死抓住简宁的手腕，力道沉重，他抓住了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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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时，简宁一时错觉还以为他是在笑，唇边隐约似有弯起的弧度。等目光下移，落在云澜舟嘴唇之上，他发现那嘴唇早已咬得发白，甚至隐有血丝渗出，就在这一瞬间，简宁猛然发现——云澜舟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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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哽咽，没有声响，只有肩膀不断颤抖，似垂死之人受针扎般，努力克制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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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未曾抬头，或许是羞愧，或许是不愿面对自己此刻的脆弱与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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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不由自主抚上云澜舟的耳垂，那触感温热柔软，自己也不曾意识到，眼眶亦已渐渐发红，他想说“我永远不会再走了”，然而话到唇边却终究难以出口，这承诺无法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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