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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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威顿时住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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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胳膊就像一把铁棍抡在胸口，看着没使劲，实际震得他脊柱骨都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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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威又想起四中人来闹事的那天——那天邵明曜一对十几，也是这样平静，可他越是平静，反而越令人颤栗。平日站在阳光下的好学生突然露出戾气，把阴沟里的家伙打得四处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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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一刻便识别出邵明曜绝非善茬，恰恰相反，那是个极不安定分子，这种危险的气质跟成绩好坏、家里有没有钱都无关，是从人的骨子里长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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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后来那事被传得走了样，大家的注意力没放在邵明曜的反常上，反而津津乐道他是弱智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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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见方威熄火，放下弹弓，手垂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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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曜看着他的眼神没比方威好哪去，语气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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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过的话，你就是记不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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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明知故问：“哪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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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情绪才能掌控处境。”邵明曜说，“当着这么多人面砸我一下，除了一时痛快，还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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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为了一时痛快。”林晃平静抬眸，“就因为看到人多，我才专门逃课过来提醒你，邵明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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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顿，语气轻柔平和，反而更显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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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有你会玩弹弓。别忘了，你家的树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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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操场好像微妙地静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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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温烤得路上的柏油都要化了，一众人唇干舌燥。方威使劲瞪着林晃，又不信邪地看向邵明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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