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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陈识听到陆执与忽远忽近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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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离开,让他别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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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挺哑的,但是听起来比前几天要冷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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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说,让你安心在公司待着,他估计……”方庭宇声音越来越低,“他不会再去打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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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识怔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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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打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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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关门声,方庭宇换了个地方讲电话,声音也跟着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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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状态很差,心理医生建议他先回加州休养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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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陆尧的决定,和陆执与商量的时候,他沉默地盯着窗外,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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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识想起陆执与经常提起在加州和外公度过的很多个童年的暑假,那儿寄托着他不少心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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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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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那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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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全是因为他才辞职的。”陈识说,“我按部就班三十年了,想去做点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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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庭宇瞥了眼病房里因安定生效而昏睡过去的陆执与,追问道:“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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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确定,先四处转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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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陈识长叹了一口气,重重地把身体砸进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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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的叶子被外头的风吹着打旋,又一个秋天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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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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