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涟漪般扩散。
爷爷抖开的财经报纸簌簌作响,露出眯成缝的笑眼;奶奶的手蜷成松塔,眼角皱纹里都盛满笑意。
八位姑姑倚着鎏金扶手,四姑率先破功,珍珠耳坠随着肩头轻颤。
"咳咳!"堂哥江炎彬憋红着脸往阴影里缩,后腰却撞上同样抖如筛糠的堂姐。
雕花屏风后传来佣人们刻意压低的抽气声,银盘里的车厘子跟着轻晃。
江若妍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浪惊得瑟缩,缠着绷带的小手攥紧母亲裙摆,奶声奶气的"喵呜"刚出口,整座挑高大厅便漫开蜜糖般的哄笑,连彩绘玻璃上的藤蔓花纹都仿佛在跟着颤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满堂哄笑如碎玉坠地,惊得彩绘玻璃上的藤蔓纹都跟着轻颤。
忽有两声清咳刺破笑浪。江逸尘立在鎏金栏杆旁,西装袖口扫过雕花立柱,腕表秒针在骤然凝滞的空气里走得格外清晰:"咳咳——诗涵她们七姐妹该放学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虚点座钟,铜铸罗马数字正泛着四点鎏光。
笑声如潮水退去。
江思萱松开攥皱的裙摆,江若妍绷带下的脚趾蜷缩成小小一团。
方才笑弯眉眼的姑姑们已理好珍珠耳坠,爷爷哗啦抖开的财经报纸遮住半张脸,廊下佣人们将银盘端得愈发周正。
整座挑高大厅重归秩序,唯余彩绘玻璃的光斑在波斯地毯上静静流淌……
"我去接诗涵她们七姐妹放学。"江逸尘话音未落,苏凝霜已利落地起身,"老公,我陪你。"
她的手臂自然环上丈夫臂弯,晨光顺着江逸尘腕间的腕表表盘流淌,镀出一道细碎的银边。
大门合拢的闷响里,江思萱勾住七姐脖颈,发梢沾着的医院消毒水味还未散尽:"老公~"尾音故意拖得绵软。
江若妍仰头蹭着妹妹发烫的脸颊,缠着绷带的小手笨拙地圈住对方腰肢,奶声奶气地应:"老婆~"
两具小小身影歪头相贴,睫毛在晨光里投下颤动的蝶影,恍若油画中交颈的天鹅。
满厅先是一瞬凝固的寂静,紧接着炸开春雷般的哄笑。
爷爷拍着报纸的手掌震得油墨簌簌掉落,姑姑们笑得前俯后仰,珍珠耳坠在晨光里划出凌乱的银弧;连素来沉稳的堂哥都扶着立柱直不起腰,喉间溢出压抑不住的闷笑。
江思萱睫毛一颤猛地睁眼,正对上八双笑出泪花的姑姑眼。
江若妍的绷带不小心蹭过妹妹滚烫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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