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地伸手去擦,却把污迹抹得更开。就像这些年,越想擦干净的回忆,反而越会在心里晕染成更大的阴影。
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欧阳素发来的航班信息,明天下午三点我会回去一趟。我盯着"想你"后面那个眨眼的表情包,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上次她出差回来,我们一起聊了很久,我真的希望这种日子很快结束,可是我知道只要我一直是这个状态,她的家里永远不会给我好脸色。
"操。"我学着陈大雷的语气骂出声,却把自己逗笑了。起身时踢到设备箱,藏在最底层的相册滑出来半截。这是之前我和欧阳素一起爬武功山的照片,被她洗出来了,给了我几张,我一直都放在里边,那时的我们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是似乎多了很多快乐。
现在他们都要来我逼仄的工作室了。这个念头让我胃部抽搐,既像宿醉后的恶心,又像饥饿过头的绞痛。我摸出抽屉里皱巴巴的烟盒,发现最后一根不知何时被老周头顺走了——他总是这样,连带着顺走我所有未说出口的抱怨。
雨声中,楼下传来情侣吵架的动静。女孩带着哭腔喊:"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么!"我突然很想给陈大雷发消息取消今晚的酒局,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时,一滴汗顺着腕骨滑进袖口。
最后只发了定位:老地方,八点。附带三个啤酒表情。他秒回了个"ok"的手势,就像当年在片场,不论多离谱的拍摄要求,他永远第一个比出这个手势。
我把相册塞回箱底时,有张照片飘了出来。背面朝上,是欧阳素娟秀的字迹:"要成为很棒的大人呀"。窗外的雨突然猛烈敲打玻璃,像是在嘲笑这个永远做不到的承诺。
八点零七分,我推开"长夜"酒吧的玻璃门时,陈大雷已经坐在老位置喝完了第一杯扎啤。泡沫残留在杯壁上,像一条正在融化的雪线。
"迟到了啊。"他头也不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游戏音效从扬声器里漏出来,是最近很火的那款MOBA。"等你的功夫我都输两把了。"
我拉开他对面的高脚椅坐下,木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陈大雷这才抬头,目光在我发红的眼眶停留半秒,突然把手机反扣在桌上:"老板,两瓶青岛,要冰镇的。"
霓虹灯管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块,颧骨处一道三厘米的疤痕时隐时现——那是大三拍地下电影时被飞溅的玻璃划的。当时血滴在胶片上,他硬是撑着拍完最后一个镜头才去医院。
"所以?"他用打火机撬开瓶盖,"电话里说不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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