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太庙前的广场挤满了人,李崇晦身着绯色官袍立于丹陛之下,身后十二名甲士抬着蒙着黑布的长匣,寒铁特有的冷冽气息透过布面隐隐透出。萧明允携沙落、卡尚并肩而来,三人衣饰上的狼首、骆驼、雪鹰纹样在晨光中交错生辉,与太庙屋檐下的蟠龙纹形成微妙对峙。
“陛下!”李崇晦猛然掀开黑布,寒光迸射处,十二柄刻着月城狼首纹的寒铁刀整齐排列,“西市查获的违禁兵器,刀刃淬月城‘雪狼淬’之法,刀柄刻风雪部徽记,分明是北狄与波斯密谋犯境的铁证!”他袖中甩出一卷文书,朱砂批注刺目——正是琉璃阁火场被调包的“寒铁账本”。
沙落的狼首匕首瞬间出鞘,却被卡尚按住手腕。波斯王子晃了晃鎏金酒壶,酒香混着藏红花气息散开:“李大人这出戏,怕是少了关键道具。”他抬手打了个响指,穆萨领着波斯商队掀开几辆满载的驼车,露出成箱的琉璃灯与月城雪绒草,“昨夜琉璃阁失火前,我们救下了真正的账本——上面可记着,这些寒铁是从宰相府的暗格里运出的。”
李崇晦脸色骤变,玄铁剑“呛啷”出鞘:“胡言乱语!区区商人也敢构陷朝廷命官……”
“够了。”萧明允摘下腰间狼首玉佩,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冷芒,“李卿家可知,真正的风雪部寒铁刀,刀柄必有琉璃花暗纹?”他示意老周捧出母亲遗留的狼首箭簇,又命人劈开一柄涉案寒铁刀——断面粗糙,别说琉璃花,连淬火纹路都与密卷记载大相径庭。
人群中响起哗然。李崇晦望着箭簇上若隐若现的琉璃花刻痕,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二十年前雪狼女主赠刀的场景在脑海中闪过,那时他作为北疆统帅,亲眼见过琉璃花暗纹在月光下流转的模样。
“父亲!”李挽月突然从人群中冲出,鬓角的狼首银饰随着奔跑轻晃。她举起一卷羊皮图纸,正是偷出的琉璃灯铸造图,“这些寒铁刀的模具,是用您书房的琉璃灯改造的!您说要‘以胡制胡’,却忘了……”少女哽咽着指向萧明允手中的箭簇,“当年太后与雪狼女主的情谊,比寒铁更坚,比琉璃更透!”
李崇晦踉跄后退,玄铁剑“当啷”坠地。他忽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的叮嘱,想起女儿近日总在案头临摹月城狼首图腾,想起昨夜书房暗格里消失的琉璃灯模具……原来从一开始,他执着的不是寒铁,而是困在北疆战火里不肯释怀的自己。
萧明允上前拾起玄铁剑,剑柄上“镇狄”二字被掌心的温度焐得发烫:“李卿家,月城的寒铁能铸成杀敌的刀,也能化作护民的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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