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盟碑前练剑,沈砚之却带着月城的星象图来见她。他说:"狼龙星象最亮的那晚,月城的沙狐都望着北方。"那时他的披风上沾着狼毒草的碎屑,分明是去过她的帐中却又离开。
"沈城主可知,"她忽然凑近,狼首剑的冷光映着他眼中的星火,"北狄有个传说,狼若叼来沙狐的尾毛,就代表想与对方共守巢穴。"她指尖划过他发间银簪,"而月城的沙狐,是不是早就把尾巴,缠上了狼的爪子?"
沈砚之忽然握住她按在剑柄上的手,掌心的老茧蹭过她腕间的狼首银镯:"从女君在贝尔湖凿刻狼龙纹冰雕那日起,"他望着远处的盟碑,上面的狼龙纹在月光下泛着银辉,"在下就知道,这把老骨头,怕是要跟着北狄的狼,踏碎所有阻挡共生的沙墙了。"
夜风掀起帐帘,露出沈砚之腰间的双玉佩——半枚狼首,半枚蟠龙,正是阿史那绫用母妃的旧玉佩与他的祖传玉佩拼成。他忽然掏出片狼毒草叶,上面用月城沙砾刻着北狄文"共守":"中元节的狼毒草雾里,在下看见女君的背影,比盟碑更坚实。"
阿史那绫望着他掌心的刻痕,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狼的伴侣,不必是另一只狼,只要能在风雪里为你留盏灯。"她忽然将狼首剑插入沙地,剑穗上的蟠龙纹与沈砚之披风上的沙狐纹,在月光下织成张看不见的网。
"沈砚之,"她忽然轻笑,狼齿项链撞在他的蟠龙玉佩上,"等双城迷局破了,随我去北狄看贝尔湖的冰裂吧。"她指着他发间的银簪,"让沙狐看看,狼的巢穴里,也能开出蟠龙松的花。"
沈砚之忽然低头,吻住她唇角的朱砂记。狼首灯的光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城墙上投下狼与沙狐共舞的剪影——那是月城从未有过的景象,却比任何星象都更璀璨。他忽然明白,所谓华夷之辨,在遇见她的那一刻,就已化作贝尔湖的春水,滋养着跨越双城的羁绊。
而在城主府的暗格中,沈砚之的祖父留下的羊皮卷上,不知何时多了行新字:"狼首映沙狐,双城共明月。"那是他方才用狼首剑刻下的,关于他与阿史那绫的,属于双城的,新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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