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脚下的盟会帐篷搭了整七天,阿史那云每天都要骑着追风绕着分界碑跑三圈,狼首银铃混着马嚼子的响,惊得草原上的沙狐都竖起了耳朵。萧承煜站在新刻的盟碑旁,指尖划过碑上交错的狼龙纹——龙爪蜷曲着护住狼首,狼齿却微微咬住龙鳞,像极了他与阿史那云这些日子的相处:谁也不肯真正低头,却又谁也离不了谁。
"陛下快来看!"阿史那云突然从帐篷里钻出来,鬓角别着朵狼毒花,"姐姐把咱们的双玉佩嵌进盟旗了!"她晃了晃手中的锦缎,狼首与蟠龙在月光下泛着血光,"不过...好像有人不太高兴呢。"
萧承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北狄左贤王正阴着脸盯着盟旗,手按在狼首剑柄上。他忽然想起阿史那琪的密报:左贤王一直反对与大周结盟,认为狼不该与被囚禁的蟠龙共舞。而更让他在意的,是今早收到的密信——右相虽已被软禁,但其党羽仍在御史台兴风作浪,说盟碑上的狼龙纹"有辱华夷"。
"让青禾盯着左贤王,"萧承煜低声道,"另外,把三皇子的《狼龙共生诏》抄上百份,今晚趁篝火大会发给北狄贵族。"他忽然看见阿史那云指尖在绞盟旗的穗子,轻轻叹口气,"别担心,狼和龙既然能挣开金丝笼,就能挡住草原的沙暴。"
篝火大会在子时点燃,狼首旗与蟠龙旗在火光照映下格外醒目。阿史那绫穿着绣满狼骨纹的战袍,亲手将双玉佩挂在盟碑顶端,狼首匕首与蟠龙佩剑交叉而立,像极了太祖年间的结盟仪式。阿史那云刚要上前敬酒,左贤王突然拍案而起:"我北狄的狼,怎能与困在金銮殿的蟠龙结盟?他们的血,早被檀香泡得没了腥味!"
帐中顿时一片寂静。萧承煜望着左贤王腰间的狼首剑——正是二十年前三皇子旧部的样式。他忽然想起冷宫里的残锦,想起三皇子刻在墙上的"狼爪破茧",忽然抬手扯开衣襟,露出脊背未愈的鞭伤:"这道伤,是朕为护北狄使团挨的;这枚玉佩,是太祖皇帝与大可汗的血盟。"他指尖划过盟碑上的狼龙纹,"若诸位觉得蟠龙的血不够烈——"
阿史那云忽然抽出狼首匕首,在自己掌心划破血口,鲜血滴在萧承煜的鞭伤上:"北狄狼的血,能让蟠龙的鳞甲更坚硬。"她望着左贤王震惊的眼神,忽然轻笑,"左贤王若不信,大可试试用狼毒草汁泡三个月鞭子,看看能不能扛住五十鞭。"
帐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是萧承煜带来的蟠龙卫到了。他们的铠甲上既绣着蟠龙纹,又缠着狼首银饰,在火光下连成一片奇异的纹章。苏挽月抱着一摞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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