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二哥孙霸则忙着拉拢朝臣,唯有朱宣,他的目光总越过宫墙,落在那些她看不见的疆土上。
浴佛节那日,甘露寺的香火漫过石阶。
孙鲁育跟着母后步氏上香时,远远看见朱据将军站在菩提树下,朱宣侍立在侧。
父子俩穿着同样的朝服,连挺直的脊背都如出一辙。
孙鲁班忽然凑到她耳边:“你瞧,朱家父子现在多风光。不过啊……”她拖长了语调,珠花的流苏扫过孙鲁育的耳垂,“
太子哥哥最近和鲁王孙霸走得近,父皇心里可未必舒坦。”
孙鲁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太子孙和与鲁王孙霸在不远处说话,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可孙和的手一直背在身后,指节攥得发白。
她忽然想起前日朱宣说的“城濮之战”,那些看似和睦的表象下,藏着多少暗涌?
晚归时,朱宣在宫门外等她。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手里提着个竹篮。
“这是家母做的青团,用皖水畔的艾草做的。”他递过篮子时,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公主尝尝,或许……能想起皖水的味道。”
孙鲁育捏着温热的青团,忽然想起乳母说过,她的生母本是皖水旁的农户女,生下她便去世了。
父皇为了纪念,才给她取名“鲁育”,“鲁”是皖水古名,“育”是养育之恩。原来朱宣知道这些。
青团的艾草香在舌尖散开时,她望着朱宣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争”字或许并非要争权夺利。
若能守着这皖水般的安稳,守着眼前这个会记得她身世的少年,或许也是一种活法。
可宫墙里的风,从来不由人。
赤乌五年的秋天来得格外早。
建业宫的梧桐叶刚黄透,朝堂上的风就变了。
先是太子孙和的太傅吾粲被下狱,罪名是“交构东宫”;接着是骠骑将军朱据上书直言,恳请父皇“明嫡庶之分”,奏折递上去三日,石沉大海。
孙鲁育在紫霞殿里,听得最多的是风声。窗棂被吹得呜呜响,像谁在哭。
朱宣已有半月没来伴读,朱据将军被父皇禁足在家,府邸外的侍卫比往日多了三倍。
“七妹还在练字?”孙鲁班走进来时,身上带着酒气。
她最近常去长公主府,与全琮将军的儿子全寄往来密切,而全寄正是鲁王孙霸的党羽。
孙鲁育放下笔,案上是幅未完成的《江行图》,画的是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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