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灾,人祸？

远郡自古以来都没有牛。此地毗邻南方大山，地气独特，耕牛难以存活，农活用的都是一种形似驴，但比驴略小的丁骡。不说冯远郡，整个纪国有牛的地方也不过十中二三，不像北方诸国耕牛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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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牛，还征什么牛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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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管家看了看卫大善人的脸色，小声说：“师爷说，就算没有牛，也不妨碍朝廷征牛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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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有财沉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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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爷说最近朝廷启用了一个北方来的大儒，一手文章非常有名。那人来了后就开始变法，提了个‘匀税入丁’的法子，就是按人头收税。每有五十户，就算大家伙有一头牛，就得交牛税。据说渔民和跑船的船工也都得交牛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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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有财气极反笑：“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给爬出来了！会写文章？会写文章能干出这种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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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也愤愤地道：“说不定就是因为会写文章，所以才能这么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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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有财骂了几句，就沉默了，好一会方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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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下河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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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变天了，你跑一趟山里，把老六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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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吃了一惊，问：“要把六爷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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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灾之年，肯定会有流民。没有老六，咱就得逃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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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脸色变了，不敢多问，牵着驴，顶着流火的太阳回到了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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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爷的消息果然灵通，没过两天朝廷加税的旨意就到了县里。邺县地处偏远，旨意是到得最晚的，其它地方早半个月圣旨就到了。一时间处处民怨沸腾，自然有许多人眼见活不下去，就开始琢磨其它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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