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了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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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克莱恩家的男人，在十叁岁前不配拥有真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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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庄园的静谧被一声枪响打破，七岁的小男孩在阳台上被当场抓获，他用这把佩剑撬开父亲的枪械柜，再用手枪打死了父亲最喜欢的那只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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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蓝眼睛亮得可怕，这哪是狼崽子，分明是头从雪原闯进来的小狼，獠牙上还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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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子抽断第叁根时，老将军终于停了手：“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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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克莱恩吐出口血沫来，背却挺得更笔直：“我要我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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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犟种！”父亲的怒吼震得吊灯都在晃。可当第四根鞭子落下时，男孩陡然扑向离父亲最近的侍从，夺过了对方腰间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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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快到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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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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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在老家伙身边掠过，打中了墙上一副肖像，上面他的曾祖父穿着铠甲拿着伯爵权杖，权杖上的宝石瞬间就多了个窟窿来。这时，小男孩的声音透过开火后的烟雾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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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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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被关在地窖两天两夜。没有食物，没有光，只有老鼠啃咬草堆的声响作伴。管家在夫人授意下送来牛奶和面包时，发现男孩还拿着不知道那来的小树枝画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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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还是对父亲说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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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那之后，赫尔曼·冯·克莱恩再也没过过生日，也没许过愿，老天爷从来不会施舍给你任何东西，这个道理他六岁那年就懂了，想要什么，就自己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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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在他骨子里扎根了二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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