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巴黎
酒店的东西两翼泾渭分明,位于旺多姆广场一侧的东翼被划为纳粹军产,作为供高级官员休憩的俱乐部与客房,例如帝国空军元帅戈林就长期下榻于顶层的帝国套房。
水晶吊灯照射着墙壁上的米开朗基罗的传世画作,榉木楼梯扶手上刻着史诗《尼伯龙根之歌》,与金色暗纹壁纸相得益彰。
香槟酒开怀畅饮,军官们抽着雪茄端着高脚杯谈笑风生,他们身旁依偎着曼妙的法国女郎,晚礼服丝绸在身上流动,整个空间都弥漫着迷人的香水味。
“他来了。”魏特曼少校轻语,看到在远处那个手持纯银鹰首拐杖的高大男人,随即一圈穿着国防军或党卫军服的男人们,还有各色美丽的女士们,便齐刷刷站起来。
这场一扫库尔斯克失利阴云的胜利,无疑是这段时间帝国在东西线双重颓势里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也正因此,这位年轻的上校。
当然,上校也并非完好无损,他的左腿在哈尔科夫战役中一度负伤,在元首和希姆莱的亲自关照下,他在授勋仪式后第二天就被专机送往巴黎休假疗养。
“天呐,他比报纸上还英俊。”魏特曼的妹妹汉娜悄悄耳语道。
魏特曼和他的同僚当然不仅仅是来见战斗英雄和老朋友那么简单,除了想一睹“明星”真容的女伴们,随行的女士几乎都是央求他们帮忙介绍给克莱恩认识的法兰西和日耳曼的小姐们。
毕竟,没有美人不爱英雄,而英雄也和该有美人相伴。
直到这些认识不认识的寒暄客套都告一段落,酒吧里的音乐声也适时响起《玫瑰人生》。这是以浪漫爱情为主题的法国香颂,不一会儿男男女女便借着酒劲离席,随着悠扬的音乐滑入舞池。
他懒散地陷在扶手椅里,手里把玩着一只银色的davidoff打火机,军服和黑色皮靴包裹下的长腿随意伸展,修长手指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湖蓝色眼睛也半阖着,似醉非醉。军人的锐利里带着一股邪气,任是谁看了,都要叹一句,好一个漂亮的金发浪荡子。
可四周还是那么几个不愿放弃的法国美人忍不住抛出橄榄枝,越难以征服的男人,越让人想试一试,而在巴黎这个地方,铁血的德意志军官又是极有吸引力的。
可明明他健步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拄拐杖,爱玛皱着眉,没好气的走开了。
十指丹蔻握着只女士打火机,火苗在男人的烟下忽明忽暗。
“对不起,我喜欢自己点烟。”
……但不可能是她。
思绪回归,他又深吸了一口烟,才注意到那银色晚装裙的女人已黯然捂着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