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关我事了,一则这是在华沙,在华沙干逮捕和杀人这档子事,是我的老本行;二则克莱恩是我十年老友,我最了解。”
君舍嘴角噙着笑,棕眼睛却如鹰隼般盯了鲍曼一眼,在她手软失神的瞬间,顺势握住枪口一扯,那把女士鲁格p08就易了主。
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嘴角却带着一丝倔强。乌黑的发丝散下来几缕到下巴,衬得她的脸越发小了,像一朵被暴雨打过的玫瑰,脆弱又易碎,也让人更想去破坏。
他并不介意帮她一把。一朵那么有趣的东方小娇花,为了如此荒谬的原因,死在这种蠢女人的枪口下,他都觉得太过可惜。
“克莱恩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这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休整时的调剂,你帮她离开,他会觉得是这女人先抛弃了他,等到上了战场,他自然也就慢慢忘了她。时间嘛,是最好的良药。”
他忽然抬眸:“可如果你杀了她。”最后一颗子弹被他捏在指尖,&ot;那他就会觉得你在故意和他对着干,他会更刻骨铭心地记住失去的人,并厌恶你。”
俞琬叹了口气,仿佛要将胸中郁结一并吐出似的。
绳索勒进她的手腕,可她现在却感觉不到疼了。
她动了动被绳子束缚的双手。
这段时间,她的心里一直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在恳求“留下来、留下来”,另一个在尖叫“你必须走”,每一次争吵,都像在撕裂她的心脏。可当她刚刚说出这一段话的时候,却突然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而如果一定要做决定离开的话,她倒自私地希望是自己。
前线的炮火、晋升的荣耀、同僚的恭维,都会一点点冲淡这段不该存在的记忆。
他仍然会是党卫军最耀眼的将星,会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或许到时会娶个门当户对金发碧眼的日耳曼姑娘,堂堂正正地生一堆符合纳粹优生学标准的孩子。
而她,她也会去巴黎寻找一个新的人生,温兆祥描述的那种,不用做攀附于人的菟丝花,自食其力的生活,这才是天上的父亲希望自己看到的吧。
1938年,父亲积劳成疾倒在中日长沙会战的指挥所里,参谋后来告诉她,将军是盯着作战地图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双眼睛始终不肯闭上。1941年圣诞节,母亲在香港陷落后失踪,音信全无。
短短五年,日本人让她失去了所有至亲。她之前还能告诉自己,自己太渺小了,自己不可以的,如果死了怎么办。但现在,她好像突然无所谓了,大不了就是到天上和亲人团聚罢了。
灰眼睛的女人已经被她说服了,她咬着嘴唇,眼中满是纠结:“可我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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