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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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亚的房间里有扇模组故障的窗户，是她搬进来的第二天就坏的，但她从没跟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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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那扇窗上仅出现了一条模糊的直线，将外头明媚的景色活活劈成了两半，就像把一块虚假的蛋糕给划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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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条线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深，由彩色转为深灰，再变成细细的一道墨黑，形成一道令人厌恶的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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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黑线从上往下渗透，就像一场由墨水画成的细雨，静默地侵蚀着整片美丽的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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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每天都在变多，蠕动着，渗透着，爬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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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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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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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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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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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家给每个高级女仆都分配了统一的服装，一件黑色及膝的女仆裙，一件带绑带的围裙，一对布质手套，一条发带，一套简单的内衣裤，还有一条丝制吊带袜，西里亚将那些衣服整齐摊放在一张古旧的小沙发上，洗过澡后，就着虚拟的月光穿好了自己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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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着手，闭上眼，就像一个等待着审判的犯人，无数个藉口在她的脑中翻滚，就像一盆被煮沸的水，一个个渺茫的水泡鼓起，接着被理智的空气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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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西里亚的思绪飘到了过去，她回忆起一个温暖的午后，那里有一个大声尖叫的男孩，他又哭又闹，摔碎了许多东西，长年不见日光的苍白皮肤胀得通红，好像随时都会突然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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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床边，手上端着装着药物的托盘，刚被泼到脸上的开水沿着下巴往下滴，她事不关己的俯视着那张被眼泪与汗水糊成一团的面庞，好像刚才被泼了一脸水的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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