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舊將探心,煙火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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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便是你父亲，杨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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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的手在袖下紧了紧，声音却依旧平静如水：「你当时，也参与了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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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沉棠目光冷峻，语气中第一次浮现一丝痛意，「我违令放了一人，另斩空甲以应命。放走的那人，是你父亲的副将，也是后来——将你藏起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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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未违命，你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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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瞬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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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闭上眼，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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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能活下来，竟是因为眼前这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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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救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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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杨镇国当年救过我一命。我信他不会叛国，我信——他不是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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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信我？」她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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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棠一愣，望进她的眼，那一双总是带着笑的凤眼此刻却澄澈如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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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他低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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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来，是想帮我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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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棠没立刻回答，而是反问她：「如果我说，我现在能调出一百铁骑、十名密卫，潜入太常寺拿出‘乙丑特令’原本，你——敢不敢接下来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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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看着他良久，忽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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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笑的时候，美得像春水不动；她笑起来，却像一柄细刃藏在桃花里，敛着锋，却带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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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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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他们无须再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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