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玥!要吵便随我出来,休得在此扰了幻城清修!”杨源声线冷下来,话音未落便扣住她腕间软穴,指腹触到她剧烈的脉搏跳动。陈如玥惊呼着踉跄半步,羊脂玉簪从云鬓间斜斜滑落,珍珠流苏擦过泛红的颧骨,倒让她眼底的怒火燃得更旺——那是被她刻意忽略的、藏在嫉妒背后的委屈。
“放开!”她用力甩动手臂,袖口金丝绣的并蒂莲蹭过他掌心暗纹,“当我是三岁孩童?你每日盯着林幻城的女相,连茶盏泼了都浑然不觉!分明是存心勾他魂儿!若不是你……”尾音突然发颤,她想起前日撞见那人化形后,正倚在杨源肩头调笑的模样,指尖掐进掌心,“我与他怎会吵架,他怎会晕倒!”
杨源长臂挥过,朱漆木门轰然阖上,鎏金兽首门环震得轻响,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他松开手,玄色广袖垂落如夜,袖中暗绣的五爪金龙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勾引?我与他相交多年!轮相处的时间明明是我更久……”
话音陡然哽在喉间,他望着博古架上那串青鸾羽翎,忽然想起某个暮春午后,化形为女子的林幻城蜷在他膝头,用指尖拨弄他腰间玉佩,流苏扫过她唇畔时,她忽然抬眼笑问:“阿源可觉得,我这副模样好看?”
那时她眸中盛着碎金般的日光,比之如今陈如玥眼底的霜雪,倒像是隔世烟尘。
“论相识之早、相交之深,你我之间……”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将“云泥之别”四字咽下,转身时瞥见铜镜里自己眉间的褶皱,竟比案头那株老梅还要苍凉,“你既嫁与他,便该信他。若总将人心想得这般腌臢……”
“信他?”陈如玥忽而笑出声,珠钗上的东珠随颤音轻晃,“他肯在你面前化作女儿身,现在却连吵架了都不肯哄我!杨源,你……”她忽然噤声,望着他骤然绷紧的肩线,忽觉喉间泛起铁锈味——原来有些话,说出口比咽下去更疼。
暖炉里的炭块“噼啪”炸开,火星溅在青砖上,像极了那年雪夜,林幻城化形时眼角坠下的冰晶。杨源望着跳跃的火光,忽的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她女相,是在太液池边。她踏波而来,鬓间别着他送的琉璃簪,开口第一句便是:“杨源我从始至终心里都只有陈如玥一人!”
此刻身侧的女子仍在喘息,发间散着龙涎香——那是他从前为林幻城寻来的香方。他闭了闭眼,袖中指尖已掐入掌心:“明日便是要去虚舟之镜,你若再闹,我……”
“你便如何?”陈如玥抬眼望他,见他侧影被烛火镀上薄金,忽然想起初嫁那日,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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