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香——那是杨源独有的、掺着雪水味的气息。
"没、没事吧?"杨源的声音闷在胸腔里,震得林幻城耳膜发麻。他慌忙抬头,却撞进对方眼底翻涌的暗潮,像极了那年冬至,他化作女子替这少年挡箭时,在血泊中看见的、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眼波。
耳尖的红晕顺着脖颈蔓延,杨源的指尖还僵在林幻城腰间,那里隔着三层衣料,却仍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起伏。忽然间,记忆如破冰的春水漫过心头——也是这样的那天,他替化形的"林唤儿"系紧襦裙,指尖触到的肌肤比此刻更凉,却在对上那双眼时,烧得他整个人发懵。
"太子殿下..."林幻城的喉结滚动,惊觉自己正攥着对方的腰带扣。杨源忽然想起,方才扶他时,掌心蹭到的那块淡青胎记,与记忆中女子颈侧的位置分毫不差。马车灯笼在风雪中摇晃,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帘幕上,像幅被揉皱的古画。
"那年..."杨源脱口而出,却在看见林幻城耳后红痕时骤然噤声。那道淡红的印子,是今早陈如玥替他别簪子时留下的。喉间的"林唤儿"三字化作碎冰,他慌忙转头望向窗外,却见极光正盛,将雪地染成幽蓝,像极了那人化形时,眸中流转的热情。
林幻城望着杨源颤抖的睫毛,忽然想起新婚之夜被他推入水中化形那日,这少年红着眼眶替他披上狐裘,指尖不小心划过他心口,却在触到胎记时,耳尖瞬间红透。此刻的呼吸交缠中,他闻到对方发间混着的熟悉的龙涎香。
"驾!"车夫的吆喝声惊起夜枭。马车猛地直行,两人这才惊觉彼此贴得极近。杨源慌忙后退,却碰翻了案上的糖炒栗子,滚落在林幻城膝头。青衫男子弯腰去捡,发顶蹭过杨源下巴,惊得后者猛地攥紧车帘,指节泛白如冰。
"小心烫。"林幻城将温热的栗子塞进他掌心,触到的皮肤比记忆中粗糙——那是批奏折磨出的茧。杨源望着他发间晃动的红绳,忽然想起陈如玥替他系绳时的模样,喉间泛起涩意,却听见自己说:"北境的雪,比宫里的砚台还凉。"
极光掠过车窗时,林幻城看见杨源耳尖的红晕尚未褪去,却比初见时淡了些。他忽然懂了——有些回忆注定要在风雪中清醒,就像此刻掌心的栗子,再暖也暖不回当年的雪夜,却能暖热这一程相伴的路。
马车继续前行,冰琉璃铃铛在风雪中奏出断续的调子。杨源望着林幻城膝头的栗子壳,忽然想起化形那日,那人发间落的梅花,与此刻,竟这般相似。他轻轻捏紧栗子,壳裂声中溢出的甜香,混着龙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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