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我嘴边勾起嘲讽的笑,好东西轮不到我,也不会轮到爹娘,只会落到二房一家身上。
春红落,夏炎过,秋去冬来,转眼又是一年岁末。
江陵今年的冬极冷,我和二妹三妹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冻疮,没一块好肉。
但好在,我们都还活着......
自入冬后,几场大雪不停的下。
村里有几户没加固房梁的,房子在夜里直接就被压垮了。
等村民发现挖出来,人早就没了气息。
好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日日聚在一起商议天气,得出的结论都是不容乐观。
就连老族长都说,恐是江陵百年未有的大雪灾。
也有人说......是当今天子昏庸,致使上天震怒。
我不懂。
既是天子惹怒上天,那为何不罚天子,反倒是罚我们这些普通百姓?
我虽未见过天子,但我见过江陵城里的富户。
仅富户家中便可日日烧炭,那天子睡炭堆上都行,又怎会冷到他去?
不过,这都不是我能管的。
眼下应该做的,惟有多砍些柴火。
我家炭也是有的,自个秋日里烧的,但只有爷奶和堂哥能用。
至于我们大房,也就配睡前烧个火盆。
又过了几日,村里好些家里穷的老人,已经开始不吃东西了,只为给家中小辈多省点口粮。
夜里三妹悄悄凑到我耳边,小声蛐蛐:“在我们家是不可能的。”
“爷奶饿死前,肯定把我们姐妹仨的肉煮了吃。”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又搂得紧了一些,一床棉被三个人盖,委实有点盖不住。
明日得抱几捆稻杆来,便是不如棉被暖,也聊胜于无。
......若真有那一日,我先拿刀砍死那两人。
越近年关雪越大。
这样的灾年,本该有朝廷派人赈灾,但村中无一人议论赈灾。
大家早就习惯了,只要不是死很多很多的人,朝廷是不会管的。
荆州南边的交州,近年来亦屡遭天灾,朝廷一次也没有管,都是他们的藩王自个掏腰包赈灾的。
可惜我们荆州没有藩王。
十二月廿九。
我带着二妹像往常一样,踩着村民们开出来的山路,进山捡柴。
刚拖出一截被雪压断的大树杈,就见叔叔伯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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