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许多扶桑人的生命定格,不再向前。
上至六十岁老妪,下至襁褓中的婴孩。
杀到最后,许多年轻士兵都下不去手。
毕竟嗜杀成性的变态是极少数,大多数人还是良知未泯的。
楚珩也没法子,只得转变思维。
让人捉了扶桑八嘎,带上船,行至深海处,全喂鱼去吧。
陈秋一言难尽看着自家陛下。
“还不如一开始就喂鱼,省时省力,也不用给年轻士兵增加心里压力。”
楚珩咬牙,他这不是一开始没想到吗!
“给朕滚一边去,要你说,可显得你机灵。”
陈秋不由脸颊抽搐,这话若是谢玉衡说的。
估摸着陛下不仅会反思自个,还会大夸特夸什么政安真聪明,真会替朕分忧云云。
唉,谁让陛下有了‘新欢’就忘了他这‘旧爱’呢。
......
残阳如血,余晖透过舷窗,斜斜洒进船舱,轻轻勾勒着冰鉴的轮毂。
丝丝缕缕寒意,穿过藏蓝纱帐,轻抚船舱主人放在衾被之外的手。
那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虎口处有着练武留下的薄茧。
谢玉衡睫羽微颤,悠悠转醒。
空气中弥漫着安神香的气味,温度适宜,一切都是极好的。
感受着难得的寂静,她唇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扶桑清酒与大梁米酒,度数相差不高。
经多年训练,她的酒量确实有所长进,怎也不至于两杯就倒。
况且,身处于战时,她又怎会真的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不过入室之前,便已见有人快步离去尔,无非求援或通报楚珩。
正如她猜想那般,是上报给了楚珩。
亡国灭种啊,杀的可不仅有大人,还有小孩......
万一有人心软了呢,万一楚珩也临时改变主意了呢。
所以,才有了那句——‘大梁,不会重蹈覆辙。’
左右有朱雀在,一切尽可往它身上推。
反正某鸟背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正想着,某只红毛小团子,蹦上她身前的被子。
“叽叽叽叽!”‘你可算是醒了!’
‘你都不知道,夜里你喝醉之后,简直就跟二傻子一样,连路都分不清了。’
‘若非有本神鸟在,你差点摔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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