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白的皮肤上刺目得扎眼。
“我们回家好吗?”临珊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臂环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就差哇的一下哭出声了:“现在就回家好不好?”
听了这句话,他想点头,想告诉她,自己其实不想走,但今天早上,医生却说他活不过三年了。
所以他怕呀,怕她心疼,怕她担心,更怕她为了照顾自己,生活的很累......
于是,他就买了这张最近的船票。
可所有的语言都卡在了喉咙里,取而代之的是胸口处更加剧烈的疼痛。
他弓起背,整个人瘫软着往下跌去,被方临珊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抱住。
但是,真的太疼了......
这种疼从心脏辐射到四肢百骸,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铁丝在血管里游走。
以至于,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她的手臂,又在意识回来时慌张地松开,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红痕。
到最后,眼前完全是一片黑暗,耳边只剩下她带着哭腔的呼唤,和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心跳。
“阿哲坚持一下,求求你了......”
方临珊的声音忽远忽近,青年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分解——先是膝盖失去知觉,然后是手臂,最后连被她搂紧的腰部都变得麻木。
下一秒,他像一尊融化的蜡像,慢慢滑向冰冷的地面。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用尽全部力气抬起手,指尖触碰着她湿润的脸颊,挤出了几个破碎的音节:“别......怕......”
虽然不清楚,但临珊听懂了,她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用力的点点头。
这个动作让小伙子嘴角微微上扬,他想象着自己应该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尽管可能看起来更像是痛苦的抽搐。
直到,黑暗终于完全降临。
他的身体像断线的木偶般彻底瘫软下去,所有支撑生命的力道在瞬间抽离。
小姐姐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怀中的躯体软得不可思议——脑袋无力后仰着,露出苍白的颈线,喉结在薄如蝉翼的皮肤下,静止成嶙峋的浮雕。
海风掀起他散落的额发,露出青灰色的眼睑。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却再也不会因为疼痛而颤动。
手臂自然滑落,无力的垂在身侧。留置针留下的淤青在月光下泛着紫斑,像雪地里凋零的蓝铃花。
方临珊的指尖陷进他凹陷的腰侧,衣服布料下肋骨的轮廓清晰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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